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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
約摸過了一刻鐘時間,程馭在侍中的拖拽下氣喘如牛的進了長信宮大門。我不讓劉玄脫我的衣服是因為我對背上創口迸裂的程度心知肚明,傷口本該已經癒合了,不過是我為了避開他的親熱而故意收縮背上的肌肉撕裂的,下手輕重,我自有分寸。看著兇險,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
我連哄帶騙的把劉玄轟到偏殿等候,程馭果然是高手,稍加探視已明其因:“怎的如此不小心?”
我不答,反問:“可有什麼藥能讓病情反覆,傷口一時半會兒癒合不了的?”
程馭吹鬍子瞪眼:“你瘋啦。”
我嫣然一笑:“也許。”
他定了定神,蹙眉:“無需拿傷口作賭,老夫開副藥方,添上一味藥,可使人四肢無力,狀若重患……”
“多謝先生,陰姬感激涕零。”我跪在床上拜謝。
“是藥三分毒,你見機服藥,能停則停,切勿逞強。”
“諾。”程馭坐到案前開藥方,我望著他的背影猶豫再三,終於囁嚅著開口,“舞陰王之事……多謝先生。”
他背上一僵,停下筆:“你這可謝錯人了。長秋殿趙夫人小產後微恙,老夫這三日羈留宮中,未曾覷得機會出宮通知子山。”
“什麼?”
他回頭,目光銳利:“看來有人與你不謀而合。”
我錯愕難當,一時陷入沉思,難道是馮異?
“唉,舞陰王氣數如此,此乃天意,不可逆轉。”他感慨的搖晃著腦袋。
我心有所動,忍不住點破他:“看來先生不是無法出宮,而是不願出宮呢。”
他輕笑兩聲,背影挺拔如松,沉筆疾書,只當未聞。
寫完藥方,出門交給侍中,劉玄趁機進殿噓長問短,我忙於應付,再無閒暇分心關注程馭。
這是我最後一次在宮裡見到程馭,這之後,據聞他不辭而別,杳無蹤影。
挑撥
適逢我在長信宮病情反覆,纏綿病榻之際,朱鮪已令蘇茂、賈強率三萬人馬渡過鞏河,攻擊寇恂據守的溫縣,自己同時率領數萬兵馬進擊平陰。檄書傳至河內郡,寇恂即刻發兵,並傳令屬縣同時調集軍隊,於溫縣會合。
翌日會戰之際,馮異派出的援軍及時趕到溫縣,兵馬雲集,幡旗蔽野。寇恂命士卒登城鼓譟,蘇茂、賈強聞風喪膽,竟被寇恂揮兵追擊,橫掃千軍。賈強陣亡,蘇茂手下數千人溺死河中,一萬多人被俘,寇恂一鼓作氣追至洛陽。
與此同時,馮異領兵渡河,擊潰朱鮪軍,與寇恂大軍會合。朱鮪退守洛陽,城外大軍繞城環行,兵威震得洛陽城內一片驚恐,城門緊閉,再無一人敢出城應敵。
如果說朱鮪兵敗,退守洛陽已令劉玄鬱鬱寡歡,那麼赤眉軍揮兵西進,直抵高陵,則讓整個長安齊震。
屋漏偏逢連夜雨,更為慘淡的是,調往河東鎮守的比陽王王匡,淮陽王張卬竟在這個時候被鄧禹大敗,狼狽的逃回長安。
洛陽被圍,河東已失,赤眉壓境,更始漢朝岌岌可危。
劉玄又重新開始酗酒,逃回長安的王匡、張卬面對如此困境,再次發揮小農階級的本性,私下聯絡諸綠林將領,商議著長安怕是保不住了,不如帶兵把城裡能搶的財富大搶特強的撈上最後一把,然後轉回南陽。實在不行,最後還能回綠林山佔山為王,重新做以前那個山大王。
這樣沒品味的提議居然得到了一大批綠林出身的將領支援,於是他們與穰王廖湛、平氏王申屠建等人竟在朝上聯名上疏,請求更始帝退往南陽。
如果答允,那可真是從哪來回哪去。強盜出身的綠林軍果然不愧為鼠目寸光的一群小農,打從一開始我便知道這群人結夥打天下除了替自己撈財別無其他目的,可是這樣的人偏偏佔據大漢朝的主流。毫無遠見,毫無政治頭腦,更無治國統兵良方。
要劉氏豪強階級出身的劉玄放棄在長安當皇帝,跟著一群強盜跑回南陽當山大王,這簡直比殺了他更痛苦。
所以,不用我在邊上煽風點火,代表著貴族利益的更始帝與小農利益的綠林將領之間的矛盾已尖銳到再難緩解的地步。
劉玄下詔命王匡、陳牧、成丹、趙萌屯兵新豐,命李松鎮守掫城,守關拒寇。
殿門嘎的一聲,打破午後的恬靜,似乎是有人故意弄出聲響想要吵醒我。我懶洋洋的“嗯”了聲,眼皮微掀,即便是夜晚,在這個奢侈華麗卻充斥詭異的長信宮,我亦不敢使自己沉夢酣睡,更何況是小小的午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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