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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腳邊的陰興,表情淡然冷峻,“別再嚇唬你姐姐了。”
我從床上溜下地,劉秀拉起我的手,柔聲安慰:“昔日齊相孟嘗君田文,便是五月初五生辰,前朝成帝時,權傾一時的王太后之兄王鳳,亦是五月初五生……”我張口欲言,他卻笑著用手掩了我的唇,“你安心養胎,孩子無論什麼時候生,都是值得我們期盼的……”
我一把扯下他的手,呼氣:“我才不管什麼五日逆子之說,扯得也實在太離譜了……”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眼珠一轉,不禁笑道,“我所出讖語也極靈驗,我斷言這孩子今後必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劉秀先是一愣,轉而也笑了:“是,是,今後他一定聽你的話,孝順母親……”
“還有父親!”
“是……還有父親!我們的孩兒,是全天下最最孝順的好孩子!”
明知道他拿話哄我,圖的是讓我放寬心,並不一定就代表著他真的不介意五日逆子之說。劉秀是古人,和陰興他們沒什麼兩樣,況且劉秀這人什麼都好,只是對讖緯之術卻要比旁人更加深信不疑。
我忽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悲哀!
究其原因,歸根結底,源頭大概還是出在我的身上。
如果當初背上沒有長那勞什子的緯圖,如果我的胡說八道沒有與天象巧合,如果不曾進獻《赤伏符》助其稱帝,相信現在也不會把劉秀搞得這般迷信讖緯之術。
***
中午照例眯了一會兒,卻不曾想胎動得異常厲害,整顆心臟似乎也被頻繁的胎動鬧騰得忽上忽下,特別煩悶難受。躺著睡覺成了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腹壓太大,以至於呼吸都不是很順暢,加上天氣炎熱,我的身上像是有把火在不停的燒,不用動也能出一身汗。
原以為怎麼也睡不著了,身體的難受卻最終抵抗不住精神的疲憊,迷迷糊糊的沉入夢鄉。半夢半醒間,耳邊似乎聽到了冗長的號角,激昂的戰鼓,清脆的兵刃相接……我強撐著想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可試了幾次卻總是徒勞。
神志恍惚,依稀覺得自己已經起來了,似乎已經走了出去,騎上了馬,揮舞著染血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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