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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跟他搭話,正想繞開他進屋,他卻突然說道:“你從來處來,可想再回來處去?”
我身子一僵,頓時懵了。
蔡少公不理會我的表情,緩緩走向那兩株桑樹,我剛想提醒他注意腳下,他卻已大步踏足之間,跨入叢中。
“星隕凡塵,紫微橫空……”
我猛然一震,只覺得這八個字聽著異常耳熟,蔡少公站在桑樹下笑吟吟的朝我招手,我不由自主的茫然向他走去,走到荊棘前時,我猶豫著收住了腳步。
“你在這世間找齊二十八人,封王拜侯……二十八宿歸位之日,便是你歸去之時。”
我聽得迷迷糊糊,不甚了了,不由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家!”
蔡少公擼著鬍鬚在樹蔭下笑:“天機難測,老夫所窺也僅此而已。”
“天大地大,我上哪找人去啊?”回想起我在穿越之前遭遇的景象,情急之下倒是十分信了他七八分。見他還在那不緊不慢的賣關子,我頓時心急如焚。
這是我到這個時代後,唯一一個說中我心事的人,我哪還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就算他是在蒙我誆我的胡謅,這個時候對我來說,也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使這根稻草輕柔得不足以真的救起溺水的我,我卻仍要拼力一試!
“命由天定,事在人為!”
“你就不能講點實質的東西啊!老是說些模稜兩可的話……”
“陰姬——陰姬——”遠遠的,就聽身後傳來鄧晨焦急的喊聲,我回頭一看,鄧晨滿頭大汗的衝了過來,拉起我就跑。
“做……做什麼,表哥……疼、疼……”
“壞事了!”一眨眼工夫,鄧晨已拖著我出了大門,我眼睜睜的望著蔡少公瘦小的身影在樹蔭底下衝我緩緩揮手,而後終於消失在視野中。
“什麼壞事了?”我嘟嘴,他剛才倒真是壞了我的大事。
“文叔被仇家盯上了,這會子只怕有危險!”
“什麼?”心情仍沉浸在剛才蔡少公的預言中沒出來,愣了半天才恍然醒悟,“劉文叔有危險?什麼仇家?他那麼一本分的老實人,哪來的仇家?”
“不是他結下的仇!”鄧晨繼續拖著我跑,大晌午街道上冷清清的,也不見幾個路人在遊蕩。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中一動,叫道:“不是他,難道是劉伯升?”
鄧晨停下腳步,回首直愣愣的看著我:“你和伯升交好,這事原不該對你說……然而事到如今,也不便再瞞你。宛城有一李姓大戶,世代從商,其人單名一個‘通’字,曾任南郡巫縣縣丞一職。李通有一同母弟弟名叫公孫臣,精通醫術,伯升因母得病,經門客推薦邀其為母探病,結果公孫臣刻意刁難……唉,總之後來,兩人鬧翻了,公孫臣與伯升比武相鬥,結果被伯升一劍殺了……”
“殺……殺了?”我結結巴巴。
“殺了!”鄧晨唉聲嘆氣的跺腳,“伯升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急躁起來哪個敢得罪他?為了這事,文叔託人上下打點,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才算壓了下來。可今日宴上,我竟瞧見了李通的堂弟李軼。也怪我大意,沒往心裡去,待宴罷人散,我遠遠的見李軼找文叔敘話,這才覺出不對勁來。可等我追出去時,早不見他二人蹤跡了!”
從不知道原來殺一個人這麼簡單,從鄧晨嘴裡描述起來更是輕描淡寫。一條人命,在一場莫名的糾紛中喪生,而這個殺人者竟是我所認識的劉縯!
不能不說震驚,但鄧晨已給不了讓我震驚發怔的時間,他拖著我一口氣跑了一百多米,我猛然清醒。
“表哥,這樣盲目尋找不是辦法,那個李通家在哪裡?我們直接到他家去便是。”
鄧晨也是急昏頭了,經我一提醒,頓時一拍大腿:“我怎麼忘了這茬!”
李通家不難找,雖說住在城裡,不比新野陰、鄧兩家那種莊園式的廣袤,倒也紅牆明瓦,修築得頗為氣派。
鄧晨上前拍門,我想了想,喊道:“表哥,你且在此拖住他們,越久越好……我到後面瞧瞧去!”
看這架勢,李通家眷養的門客怕也不在少數,若是對方當真有心要整死一個劉秀,便是十個鄧晨前去砸門索人也是無用。
我悄悄避開路人,繞到後院僻靜之處,仰頭望了望一人半高的圍牆,掌心摩擦兩下,熟練的攀住牆頭翻爬上去。
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這四年裡在陰家可沒少幹,一開始還費些手腳,到後來越練越熟,陰家那兩人高的圍牆我說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