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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聚雖說是個比鄉制還小的地方,卻是個極為重要的軍事據點。蔡陽劉姓宗室暴動,聲勢浩大,據說南陽郡守甄阜一接到諜報,即刻派遣新野縣尉趕到長聚親自坐鎮指揮。
劉縯將要面臨這一仗,其實並不像他口中說的那麼輕而易舉。
由於車輛少,所以輜車上除了乘人,還兼拖糧草,我不習慣跪得直挺挺的坐在車上給人欣賞,所以坐了沒多久便自請下地走路,把空位留給了其他人。
因為多數都是步兵,再加上奴婢、牲畜,這隊伍即使想走快,一天之內也實在趕不了多少路,對於平時勤於跑步鍛鍊的我而言,以這樣的速度走上一天不是太大問題,於是樂得邊走邊欣賞沿途風景。
有四乘馬從我身邊快速經過,我本沒多加在意,可那些人騎馬跑出三四丈遠後忽然掉頭,打馬而回。
“女子如此佳人,怎會徒步而行?如不嫌棄,上馬與鄙人共坐一騎可否……”
我沒好氣的抬頭瞥了一眼,當先一人衣著光鮮,一看就知出自豪門富戶,長得倒也不賴,只可惜目光太過猥瑣,一看就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我沒理他,徑直從他跟前走過,把他當成空氣。
不用回頭我也能猜到他臉色不會好看,果然身邊幾位先吃吃的笑了起來,而後低聲說了幾句,估計是笑他不自量力。
那人顯然是個急脾氣,受不得激,被人這麼一笑,頓時拍馬重新追了上來,攔在我身前,阻斷我的去路。
“姑娘,我可是一番好意……”
“滾開!”我沒閒心聽他廢話,他脾氣急,我比他更急。
今天為了趕路,所以沒穿正裝,也就一套厚綢襜褕,簡短利落,正適合動手幹架。
跆拳道的練習我一直沒中斷過,按說這幾年下來,考個黑帶三段也不成問題了,只可惜在這裡缺少實戰,終究是個遺憾。他如果有興趣當活靶子給我練手,我倒也樂意奉陪。
果然那人臉色一黑,那張原本還面帶微笑的臉孔,剎那間烏雲密佈。
我稍稍退後半步,腳踩丁字,深吸一口氣,蓄勢待發。
他如果敢亂動,我一招就把他掀下馬。眼珠一轉,忽然心動的發現他胯下的這匹白馬不錯……
“陰姬!”一個熟稔的聲音突然打破沉悶,悠然飄來。
我撇了撇嘴,憋足的勁頓時洩盡,耷拉著肩膀回過頭去。
不寬的路面上照常走著許多人,各色各樣的人畜混在一起,亂哄哄得有些像是趕集。劉秀坐在一頭青牛背上,正穿過人群,慢悠悠的晃過來。
我不禁張大了嘴,眼珠險些脫眶。
為什麼我每次見他,他都會帶給人一種……呃,難以想象的意外驚喜呢?
“哈哈哈……”那四個人驀地指著劉秀捧腹大笑,前俯後仰,只差沒從馬背上跌下。
我耳朵微微一燙,不自覺的低下頭。
我敢打賭,那頭青牛一定是劉家田裡犁地用的耕牛,因為那副笨重的犁具還在牛脖子上套著呢。
“劉秀,你大哥是柱天都部,你難道要騎著頭牛上陣替他殺敵不成?”
“以他那縮頭烏龜的性子,我才不信他敢上陣殺敵,他騎頭牛出來,八成是為打下長聚後馱財物方便……”
“劉文叔,你要臉不要?”
“你可真是孬種,以往曾聽你大哥說你是個胸無大志之人,果不其然……你可真丟盡了劉家人的臉!”
“他也算是高祖的後人?哈哈哈……騎牛將軍乎?”
一群人肆意大笑,極盡嘲諷之能,我聽得怒火中燒,一個箭步衝上去,當先抓向那笑得最歡、講話最刻薄的傢伙,揪著他的衣領使勁一甩,竟把他輕而易舉的拽下馬來。
這時的馬匹還沒有配高橋馬鞍和馬鐙,靠的全是兩條腿夾著馬腹保持平衡,他笑得正得意猖狂,絲毫沒防備我會怒氣衝衝的把他掀下馬。只聽“砰”的聲巨響,他四腳朝天的摔了個仰八叉,連連呼痛慘叫。
我哈的一笑,走過去抬腳對準他胸口便踩,他嚇得面如土色,尖叫道:“救命啊——”這一聲又尖又細,就像一隻被人卡住脖子的草雞。
沒等我這一腳踩實,胳膊上忽地一緊,有人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開,我手肘下沉,下意識扭身就是一拳。
拳風虎虎,在砸到那筆挺的鼻樑前我收住了,一顆心怦怦直跳:“要命,你拉我做什麼?”
劉秀的那張臉就在我拳後一寸距離,險些被我砸成熊貓眼。我心有餘悸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