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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鬼臉,不理弟弟的哭泣,轉身就往門裡跑。經過我身邊時,腳步稍停,側過頭惡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這小屁孩……我回瞪他一眼,他哧溜穿過我,往門裡跑。
劉興還坐在冰冷的地上哭泣,眼淚鼻涕混著髒兮兮的灰塵,把一張臉揉成了大花貓。我遲疑了下,終於還是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去。
“別哭了,如果你想要那風車,我給你做一個……”
“不要!”殊不知,他竟斷然回絕,嘎嘣脆的聲音讓我吃了一驚,“我只要三叔做的,三叔做的最好!”說完,小嘴一癟,又放聲哭了起來。
就在我和劉興說話的時候,身後砰的一聲,然後有個呼痛的聲音隨即響起。
我扭過頭去,只見凝翠正從門裡邁出來,蹦蹦跳跳的劉章一頭撞上了她。
“章兒。”潘氏從凝翠身後轉了出來,眉尖若蹙,“怎麼那麼淘氣……”抬眼見到我和哭泣的劉興,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章兒你又欺負弟弟了?”
“我……”劉章扭捏著把風車藏在身後,歪著腦袋看了看我,忽然嚷道,“是她!是她欺負弟弟!是她把弟弟弄哭的!”
潘氏原本已疾步向劉興奔來,聽了這話,驀然愣住,飛快的瞥了我一眼:“章兒你少胡說,陰姑姑才不會欺負興兒,定是你淘氣……”
“娘,才不是我,明明是她……”
我倏地站了起來,揚瞼冷然瞪了過去,劉章正漲紅了臉睜眼說瞎話,被我這麼一瞪,竟嚇得鑽進凝翠懷裡,連話也不敢再說了。
估計潘氏和凝翠也看到我瞪人的樣子了,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沒人可以隨便誣賴我,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行。
氣氛有點尷尬,我撇了撇嘴。潘氏把劉興從地上抱了起來,一邊拍著他身上的塵土,一邊低聲唸叨:“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要像你爹爹那樣……”安撫了孩子幾句,抬頭歉然的望著我,“陰姑娘莫見怪,章兒年紀小,不懂事……”
說話間,劉縯兄弟幾個從外頭回來。劉縯緊繃著臉,臉色十分不豫,潘氏察言觀色,小心翼翼把孩子往身後摟了摟。果然劉縯發作道:“外頭不省心,家裡頭難道也不能讓我省心麼?爭來搶去,為了這點子東西難道你們連手足之情也不顧了麼?”走到劉章跟前,劈手將他身後藏著的風車奪去,猛力摜擲於地,一腳踩了上去。
纖細的木工製品如何經得起他的大腳踩踏,頃刻間風車折成數段。劉章嚇呆了,劉興躲在母親身後,哇地哭了出來。
劉縯大袖一揮,頭也不回的徑直回府,劉秀嘆息著將大侄兒抱了起來。劉章小嘴癟著,滿臉委屈,蓄滿淚水的大眼睛恨恨的望著我。
潘氏抱著號啕大哭的劉興,連哄帶騙的將他抱進府去。
“怎麼回事?”等他們都走了,我斜著眼問劉仲。
劉仲搖了搖頭,並未立即答我話,於是我又將目光轉向劉嘉。
劉嘉與我相熟,嘆了口氣,終將實情相告:“綠林軍那些人嫌分得的財物少了,聚眾鬧起事來,宗親們自然不依的,兩邊因此劍拔弩張,起了內訌。”
劉仲冷哼一聲,插嘴道:“這些出自匪盜之人皆是不可信的小人,如今尚未見寸功,便已眼紅這點蠅頭小利,將來更是無法無天。”
我略略一思忖,已然明白其中道理,不禁笑道:“既然都說是蠅頭小利了,便是把這些小利都拿去做個順水人情又如何呢?誰叫你們舂陵軍人少,怨不得人家想坐享分成收大利。他們皆是些草莽之徒,平時聚山為王、打家劫舍,不就是為了謀取財物嗎?人家原本沒什麼大志向,不似爾等謀的是江山。你們若真是還想謀大事,就別為了這點小利起爭執,就算是全讓出去了又如何,舍小利者成大事,區區財物和偌大個江山比起來,孰輕孰重?”
劉仲被我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劉嘉目露傾慕讚許之色,許久方嘆道:“聽陰姑娘一席話,方知文叔一番用心良苦。”
劉仲訥訥的道:“原來竟還錯怪了他,宗親們都埋怨他胳膊肘向外拐,他也不與我們商量,便自作主張的將所有財物全送予王匡、陳牧等人。”
“當時情勢一觸即發,也怨不得他不與我們商量。他性子原就內斂,心裡打定的主意卻是多半不錯的……”劉嘉向我投來一瞥,目光中隱有笑意,“陰姑娘心思靈巧,與文叔志趣相投,以後若有不明之處,文叔不擅辯釋,倒是可以請陰姑娘代為解惑。”
劉仲點了點頭,也不禁笑了起來:“時常聽娘稱讚陰姑娘德才皆備,我原還不解,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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