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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二姐夫這次能帶著內眷賓客全身而退,未嘗不是他的功勞。他託二姐夫帶了口訊來,讓你速回新野。”
我才欲張口,他已快速在食案地下握住我的手,“他知你性野,絕不肯乖乖聽勸,所以這口訊不是帶給你的,而是說予我聽的。”
這一次,他的手攥得很緊,捏得我指骨有種抽痛感,我疼得吸氣:“為什麼我就非要聽你的呢?這口訊帶給我或是帶給你,又有何區別?”
他靜靜的望著我,眼裡氤氳如霧,已沒了半點笑容,眉宇間淡淡的籠上一層憂色:“你問我勝算幾何,我無法答你。換作以前,我從不做心裡沒底的事情,可是眼見得被逼到今日這付田地,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麗華,你是無辜的,你不需牽扯到這些紛爭裡來。”
心口揪疼,有點酸,也有點澀,說不出到底是何滋味。我咬了咬唇,仍是那句話:“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他一愣,而後淡淡的笑了,眉宇間的憂色不減:“是,你的確沒必要聽我的。”鬆開我的手,繼續埋頭喝酒,這一場口舌之爭,竟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馬武舞完劍後,眾人喝彩捧場,我意興闌珊的也拍了兩下手,明顯應付的樣子讓馬武興奮的笑容為之一收。
酒到酣處,氣氛愈加熱鬧,在場的除了劉秀素來內斂文靜,唯一還能保持莊重有禮的便只劉玄一人。
從頭到尾他看似都在不斷的敬酒、陪酒,到現在即使沒有百杯,就眼前一尊足有十斤重的陶罐擱下時搖晃的程度,也可猜出尊內所剩酒水已是不多。漢代的酒水多為糧食釀製,酒精濃度的確不太高,但是酒畢竟是酒,像他這麼海量,且喝下去面不改色的,在現代當個公關部經理是絕對沒問題了。
我對劉玄有種莫名的戒備牴觸心理,這也許是因為他是目睹我發狠狂怒,甚至錯手殺人的人。
“劉……文叔。”我目光偏移,落在王匡、王鳳兩兄弟身上,“當年的綁匪三人,我大哥未曾加以任何追究,是否就是應了今日這般局面?”
我等了兩三分鐘,他只是不答,也不看我,當我是空氣。我並不生氣,慢騰騰的像在自言自語,“馬武在這裡了,那麼成丹和王常又在何處呢?”我眨眨眼,湊近他的耳鬢,吐氣,“不會是湊巧在下江吧?”
劉秀的耳廓居然發紅了,輕咳一聲,膝蓋微微挪動,與我重新拉開些距離。
我哧的低笑,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恬著笑臉繼續挨近他。他被我逼得沒法了,終於悶聲說道:“當年馬武、成丹、王常三人之所以綁你勒索贖金,正是為了前往綠林山投奔王氏兄弟。後來綠林山遭瘟疫之擾,被迫分兵下山,成丹和王常眼下的確是在下江,他二人正是下江軍的首領。”
我冷哼一聲:“我大哥沒殺他們,也沒將他們三個押送官府,一是看在王氏兄弟的情面上,二也是未雨綢繆……”心中忽然一動,有句話想說卻未曾說出口。
陰識!如果四年前就能預防到今日的局面,可以想象他的心智與計謀有多異於常人。
劉秀輕輕一嘆:“次伯是人才,可惜他是個方外閒人,不肯……”
我心中一動,往後飛快退開:“是麼?我大哥是個精明睿智的閒人,我卻是個盲目任性的野人。”不等劉秀開口,我已冷笑出聲,“劉秀,你還真是個務實的商人,從宛城轉一圈回來後,你便由原來的不聞不問突然轉變成出謀劃策,你投入得可真是快啊。哼,我陰麗華再天真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你現在犯不著為了我大哥討好我!為朋友我兩肋插刀在所不惜,那些帶著某種目的才接近我的人,在我眼裡,卻是連條狗都不如。”
我站了起來,無視於堂上眾人訝異的目光,淡淡的施禮:“既是兄長之命,陰姬莫敢不從,這便收拾行囊,回新野家去。諸位告辭!”
劉秀仰著頭,目光幽然澄淨的望著我,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再次流露出一種哀傷的氣息。
我不懂他,從一開始就不懂這個男人,也許他是故意要激怒我,也許他是不擅長剖析自己的內心,也許他是……為了我好。
然而我卻覺得和這樣的人交往實在太累,什麼話他都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什麼事都要靠我來猜……這樣太累!
我狠狠心,毅然轉身。
不管了,由你去!是死是活,由你去!我的人生由我定,你的人生始終歸你……
生離
我幾乎是帶著一種賭氣的性子離開了棘陽,走的時候甚至拒絕了劉縯提供的輜車。其實倒也不是真的不接受,故意給自己的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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