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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發現有個人在前臺辦入住手續,正是那個翟朗,他說自己身上有錢,但行李丟了,身份證在行李裡面,讓女招待把老闆叫出來當面說明一下。女招待說老闆不在,又說旅店沒那麼嚴格,讓他登記了下身份證號,就給他安排入住了——看翟朗一臉悻悻然的樣子。”
“壞了,看來翟朗是來找李樹三算賬了。”馬海偉說。
楚天瑛點點頭說:“翟朗跟田穎搏鬥時,把挎包摔在地上了,走的時候也沒有拿走,所以沒有身份證。但是‘叫老闆出來說明’,肯定只是個藉口——小郭,你看清他住的是哪個房間了嗎?”
“咱們這一層頂頭的那個屋子。”郭小芬說。
“這個翟朗啊,早晚要闖下大禍!”馬海偉說,“我看最好找個人盯著點這個二百五!”
正在這時,郭小芬的手機響了,接聽之後,她對楚天瑛和馬海偉說:“我出去一趟,是圖書館楊館長給我打來的,說是有點事情想跟我談談,讓我到她家裡去一趟。”
楚天瑛叮囑她注意安全,保持通訊暢通。
郭小芬離開後,馬海偉便倒在床上矇頭大睡,呼嚕打得牆壁都掉灰。楚天瑛心裡煩亂,便出了門,來到旅館二層的公共陽臺上,向外面望去:後院與一片堆滿了廢舊建材的空場只隔了一堵洋紅色的磚牆,現在牆頭正酣睡著一隻虎皮紋的野貓,牆根生滿了野草,一根從牆縫裡莫名其妙長出的枝丫上,拴著一簇麻繩……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靜謐的錯亂,他突然想起凝來:自從來到漁陽縣之後,他沒有接到過她的任何一個電話或一條簡訊,為此他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對他的不存在毫不關心,也毫無掛念,跟前一陣子的纏纏綿綿判若兩人。難道就是那次晚風中的四目相對,讓一切都隨風而逝?如果是這樣,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都算什麼?來了,走了,開始了,結束了,毫無痕跡,連骨灰也不剩一點兒嗎?
野貓,野草,枝丫,麻繩,沒有風,也沒有動……
楚天瑛想,也許去睡一覺會好些,當睜眼閉眼都是某個人的影像時,最好的辦法就是閉眼的時間再長一點兒。於是他回到屋裡,躺在床上,馬海偉的呼嚕聲此時小了許多,所以他也很快就昏昏入睡……
放在床頭櫃上的一隻小鐘表“嘀嗒嘀嗒”地走著。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嚓嚓!”
宛如一頭在草叢中假寐的豹子,一秒不到的時間裡,他醒了,而且醒得十分徹底!
鐘錶走動的聲音不對,其中摻雜了一些不該有的動靜!
不好!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只聽“哐”的一聲,門被猛地踢開,伴隨著一陣“不許動”的大喊,幾條大漢風馳電掣地撲了上來,兩個人摁住猶在夢中的馬海偉,還有三個人衝向睡在裡面那張床上的楚天瑛。說時遲那時快,楚天瑛就勢往床下一滾,那三個人沒剎住,一下衝到床的裡側,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從另一邊躥出來的楚天瑛,腳尖一勾將床板“呼啦啦”踢起,生生砸在了那三個人的頭頂上,疼得他們“哎喲”大叫,趁著擒拿馬海偉的倆人一愣的工夫,楚天瑛一蹬那床板,騰空躍起,竟從他們的肩膀上一掠而過,撲向站在門口的指揮者。那指揮者抓了一輩子人,萬萬不曾想到兔子還敢搏鷹,手中的槍還未舉起,就被楚天瑛一劈,一挑,一勾,一擰,當即手槍易主,單膝跪地,太陽穴上已經頂上了冰冷的槍口!
屋子裡外的刑警們都驚得呆若木雞。
“晉隊,自己人。”楚天瑛低聲在他耳畔說。
晉武的胳膊被反擰,疼得汗珠子冒了一額頭,剛剛罵了句“誰他媽跟你自己——”,就看到楚天瑛亮出的警官證。
“這,這……”他啞口無言。
楚天瑛微微一笑,放開了手,手槍一個反轉,將槍柄遞給了他。
晉武慢慢地站起,齜牙咧嘴地揉了揉幾乎脫臼的手臂,接過手槍插進槍套,對著一眾刑警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出去!”
人走屋空,只剩下馬海偉、楚天瑛和晉武三個人。
“你是北京的警察,來我們漁陽縣做什麼?把公文拿出來看看!”晉武厲聲說。
“沒有公文。”楚天瑛搖了搖頭,“有也不能給你。這次我們辦的案子,上面有命令,高度機密,不到最後,不需要告知地方上的同志們。”
“這……怕是不合規矩吧。”晉武把臉一沉。
“不合規矩的事情多了!”一直懵懵懂懂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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