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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少親手把自己燒成了烏盆的人?
狂風漫卷,猶如悲號。
楚天瑛昂起頭,望著在風中奔湧的蒼天。
很久,他才低下頭說:“走吧。”
呼延雲聽出,楚天瑛的噪音有些沙啞。
上了車之後,他們才不約而同地覺得肚子有點餓,一大早他倆就去了花房,後來又來到這裡勘察,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吃。“我帶你去吃漁陽縣有名的烤庫魚吧,就在大池塘不遠的地方。”這麼介紹著,楚天瑛就把車開到了皮亨通請他們吃飯的小飯館,點了烤魚,邊吃邊聊,他還把皮亨通當初給他介紹的關於趙大的一些情況原樣講述了一遍。呼延雲聽得很認真,還不時插嘴問一些諸如“葛友是退伍的特種兵嗎”之類的問題。等到酒足飯飽,喊夥計來結賬時,夥計拿著賬單就跑到了楚天瑛面前:“一共78元。”
“喲,你怎麼知道是他結賬啊?”呼延雲笑著問道。
“魚頭朝著您嘛!”夥計殷勤地說,“我們這兒的規矩,魚頭要朝著主賓,您是主賓,所以當然是另外這一位結賬嘍。”
呼延雲愣住了,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楚天瑛結完賬,看他的眉宇還是絲毫也沒有放鬆,目光像兩潭被驟雨打得一片紛亂的池水,猜他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也不打擾,只在他對面靜靜地坐著。
“嘩啦!”
一陣風在大堤下面的漁陽水庫裡掀起滾滾的波浪,波浪追逐著,最終在堤岸上激起一條碎玉似的弧線,發出打碎玻璃般清脆的聲音。
呼延雲被驚醒了似的一激靈,茫然地看了看對面而坐的楚天瑛。
“呼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楚天瑛充滿希冀地問。
呼延雲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我覺得我離真相的距離只有半步之遙了,但是我怎麼也邁不過去,我已經知道誰是殺人兇手了,可我卻怎麼也琢磨不明白他是怎麼完成的……”
“你是說那一地沒有踩壞的土皮兒?”楚天瑛問。
“不是的,關於那一地沒有踩壞的土皮兒,我很容易就找到答案了,那一點兒也不難。”呼延雲說,“現在我已經鎖定真兇了,可我卻怎麼也無法相信真的是那個人,因為他面臨著一道比沒有踩壞的土皮兒更難逾越的關卡——這才真的是一場不可能犯罪呢!”
“兇手到底是誰啊?我都要急死了!”楚天瑛說。
“我有推理,但無證據,所以還不能說。”呼延雲道,“不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就算把真兇抓起來,他也能輕易地脫罪。”
楚天瑛正要繼續催問,手機忽然響了,是林鳳衝打來的,說是趙大生前聘請的律師來了,想和警方談一下趙大遺囑的事情,林鳳衝希望他倆也過來一起聽一聽。於是他倆開著車往縣局趕,楚天瑛還開玩笑道:“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從一開始就全錯了,趙大被殺不是什麼冤魂報仇,而是純粹的財產糾紛?”
“對。”呼延雲接了一句。
“啊?”楚天瑛一臉錯愕。
呼延雲的目光一凜道:“我是說,你講的很對——我們也許從一開始就全錯了。”
在縣局二層的會議室,警方接待了趙大生前聘請的律師,一個又痩又矮的,不知為什麼總讓人想到“超濃縮”這個詞彙的傢伙,他要求必須當著遺囑中提到的幾個人的面宣讀趙大的遺囑。“這裡面涉及遺產分配問題,所以必須在所有繼承人在場的情況下,我才能宣讀。”
其中,除了趙大的幾個遠房親戚,還有李樹三和趙大的兒子趙二。
“另外,趙金龍先生死亡時帶在身上的東西,按照法律,我也要過目一下。”律師說。
“有必要嗎?”晉武一愣,“除了一套衣褲,就是一個手機、一塊手錶和一個錢包,他身上插的那把刀子總不能算他帶在身上的東西吧?”
旁邊的郭小芬聽得“撲哧”一笑。
“對不起,晉隊,公事公辦,公事公辦。”律師客氣又不容拒絕地說。
晉武沒辦法,只好讓警員到證物室把趙大死亡時隨身攜帶的東西都拿來。
一會兒,警員端著一個半透明的塑膠證物箱回來了,律師翻了一下,見上衣有一大片幹了的黑色血漬,也就沒有特別仔細地看。呼延雲歪著個腦袋看到那個手機,忽然想起了什麼,問警員道:“這手機還有電嗎?”
那警員點了點頭,呼延雲問了趙大的手機號碼是多少,一邊撥打,一邊說:“昨天在大池塘打馬海偉的手機做了個試驗,現在看看趙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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