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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在理。”林鳳衝表示贊同,“咱們這行,乾的是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工作,還得一天到晚裝出鍾馗捉鬼的精氣神兒,別說瓦盆裡藏著個冤魂了,連到廟裡上香都得偷偷摸摸的。”
“你們的意思是……”馬海偉咂摸了一會兒滋味,突然瞪起眼睛,“這事兒你們放手不管?”
“你做夢夢見兇殺,就得派出警察去調查,下次你夢見自己上輩子是四阿哥,市局是不是還得全體出動給你找馬爾泰·若曦啊?”林鳳衝也火了。
“那你們可找不到。”蕾蓉認真地接下話茬,“她穿越回來的名字叫張曉。”
楚天瑛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那我床底下的烏盆呢?那烏盆裡嵌的那顆牙齒呢?”馬海偉揚起胳膊,扯著大嗓門嚷嚷起來,“你咋跟漁陽縣公安局那個晉武一路貨色?當初,他就是明明知道縣裡的黑窯廠活埋了工人,但收了窯主趙金龍的黑錢,就瞞著上面,封鎖訊息,讓那麼多工人成了冤死鬼!”
一句話扯出了個大案子,林鳳沖和楚天瑛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問:“怎麼回事?”
“三年前,我還在派出所當警察呢。我們鄉里有個寡婦,守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兒子相依為命,兒子偷家裡的錢打遊戲,被她一頓打,離家出走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寡婦的眼睛差點沒哭瞎了。後來,有一天她接到漁陽縣人民醫院的電話,說孩子在他們醫院呢,受了重傷,快不行了,所裡派我跟那個寡婦一起到漁陽縣來。到醫院發現孩子已經死了,身上全都是傷痕,被鞭子抽的,被錐子扎的,被錘子砸的……送他來的人說是在郊外發現他的,孩子臨死前跟醫生說他是從黑窯廠逃出來的,還有好多人在裡面做奴工呢,讓報警趕緊救他們。但是漁陽縣公安局沒有一點兒動靜,我急了,跑到縣局去鬧,晉武那個王八蛋竟然下命令把我扣押了好幾天,等我被放出來才知道,那窯廠塌方,挖出了十幾具屍體。我懷疑是窯廠廠主趙金龍見有人脫逃,又聽說報警了,怕一查起來發現工人都是被綁架來的奴隸窯工,乾脆製造了塌方事故,把工人都活埋了……”馬海偉喘了幾口粗氣,接著說,“那孩子火化之後,我想送寡婦回鄉裡去,後來發現寡婦在旅館上吊死了,我心裡這個堵得慌啊,我一個當警察的,就帶著這麼兩個骨灰盒回去,還算個尿啊!我不甘心,就開始調查,卻處處撞牆,窯廠關了,當地的黑打手日夜跟蹤我、威脅我,漁陽縣公安局的法醫、刑警都證明真的是塌方壓死了人,我們鄉派出所也催促我回去,說再不回去就處分甚至除名,媒體也捂得嚴嚴實實。我一打聽,好嘛!敢情趙金龍這些年早就把縣裡大大小小各個衙門打點了個通透。我一氣之下脫了這身警服,做起了記者。”
“你說的那個事情,是不是發生在三年前的夏天?”楚天瑛問,“我那時剛剛升任省廳的刑偵處長,還在內部簡報上看到過對你的通報批評。”
“對!”馬海偉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頭,“那個說的就是我!”
林鳳衝過去只知道馬海偉離開警隊,卻不知道原來是這麼個原因,不由得對這個一向愣愣呵呵的傢伙產生了幾分敬意。
“黑窯廠……這個烏盆應該也是窯廠裡燒製出來的,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呢?”蕾蓉沉思道。
“還有啊,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老馬剛才說,他做夢夢見這個烏盆裡的冤魂是三年前遇害的,而導致他離開警隊的黑窯廠事件,也是三年前發生的,這裡面說不定真的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林鳳衝說。
“我還是不相信烏盆裡有什麼冤魂的事情,這不科學。”蕾蓉皺著眉頭說,“而且如果真的展開調查,我一時也想不出該從哪裡入手……”
“找到那個花房的房東!”楚天瑛說,“從他那裡可以查出這個烏盆的來源,找到這個烏盆的製造者,就烏盆裡摻著顆牙齒這一件事,仔仔細細地審,一定能審出點東西來。”
“等一下,等一下。”蕾蓉搖著手說,“你們不會是真的想辦這個案子吧?”
“為什麼不會是真的想辦?”馬海偉瞪著眼睛問。
蕾蓉掰著指頭說:“第一,辦這個案子的話,先要立案吧,怎麼能讓上級領導相信真的發生了一起謀殺案?難道把老馬做夢的故事和這個烏盆的碎片呈上去?你們剛才也談到了,那會變成今年市局最大的笑話的;第二,辦案需要漁陽縣公安局配合吧,照剛才你們的說法,這次緝毒漁陽縣公安局配合得並不好,老馬則肯定已經被那個姓晉的列入了黑名單;第三,如果是暗中調查,而又沒有得到上級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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