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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查根本就無從談起——更何況屍骸早已被罪犯精心處理過,DNA比對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以我國警方DNA資料庫那點可憐巴巴的庫存,壓根兒就別指望查出屍源……要說摸排犯罪嫌疑人,恐怕本市常住的2000萬人口都是排查物件。
見楚天瑛沉默不語,會議室裡突然傳來凝的聲音:“楚老師,您是不是跟蕾蓉、劉思緲一樣,覺得這案子根本就偵破不了?”
聲音甜美,而愈顯惡毒。
楚天瑛把頭一昂:“那麼,你有什麼辦法嗎?”
玉臂橫陳,掌心向上,纖手一滑,請潘亦欣代言。
“1977到1978年間,洛杉磯地區的桑加百利山上發現數具女屍,屍體慘不忍睹,表明她們生前遭遇到性攻擊和殘忍的折磨,之後被扼殺拋屍,這就是犯罪史上臭名昭著的‘山坡扼殺案’。”潘亦欣說,“警方根據屍體上的擦痕、拋屍現場的殘留物,準確地認定被害人一定是在犯罪人的家中遇害的。於是警方開始調查每個被害人被誘騙的地點,以及她們的屍體被拋棄的地點,然後計算兩者之間的距離,然後根據維恩圖表分析,在地圖上劃定出一個個罪犯的活動圓圈,圓周代表罪犯的移動範圍,半徑代表罪犯的移動距離,再將這些圓圈的重合區域進行向量分解,最終劃定了一個環繞3平方英里的區域——圓心恰恰是一個汽車裝潢店。店主安格魯·布諾是一個看上去十分老實本分的人,倒是他的堂弟肯尼斯·班池在接受盤問時顯得很慌亂,當警方準備對他進一步調查時,他卻忽然離開了洛杉磯。直到1979年1月,搬到華盛頓的班池因殺害兩名婦女被捕,才供出是他和堂兄布諾一起製造了‘山坡扼殺案’,布諾是主謀,殺人地點正是布諾的汽車裝潢店。”
潘亦欣面無表情,吐字清晰,聲音冷峻,宛如用一把尖刀在冰上鐫刻著什麼……這鐫刻冷酷無情,也許是刻出桑加百利山上遍野散佈著白骨和殘骸的場景,這令楚天瑛毛骨悚然。
“1979年7月25日,亞特蘭大警方發現了一具失蹤13歲男孩的屍體。搜尋現場時,在這具屍體的50英尺外發現了另外一具被肢解的屍體。同年11月,又發現了兩個被害的黑人男孩。隨後,1980年3月12日,一個11歲黑人男孩失蹤;5月5日,一個12歲黑人女孩在上學途中失蹤,五天後屍體被人發現,此後又陸續有孩子被謀殺……警方對此一籌莫展,萬般無奈之下,亞特蘭大市長於1980年9月16日請求白宮給予援助。”潘亦欣在陳述這些日期時的熟悉程度,簡直就像描述自己獵殺後院野貓一般準確而無情,“白宮請來切特德·特蘭警官作為自己的助手。德特蘭在亞特蘭大地圖上標註了每一個被害人的家庭住址、被害人被最後看見的地點以及拋屍地點,他注意到這些地點聚集分佈在12條亞特蘭大的主要街道,當將這些街道聯結起來之後,其中心是帕涅羅帕路一戶住宅,住宅的主人名叫韋恩·威廉斯。儘管當時的警方認為犯罪地理模式是不存在的,並嘲笑德特蘭的工作毫無價值,但是還是加強了對韋恩·威廉斯的監控,1981年5月22號凌晨,韋恩威·廉斯在傑克遜路大橋上向河裡拋屍時被捕。”
“還有發生在俄羅斯的‘羅斯托夫森林恐怖事件’,從1978年到1990年整整12年之間,羅斯托夫紀念堂地區的森林地帶先後發現了53名青少年及幼童的屍體,屍體均遭到鞭打或其他慘無人道的虐待——”
“打住!”楚天瑛幾乎要掩住自己的耳朵了,他實在受不了有人用如此平靜的口吻講述連續變態殺人案,就像用剔骨的聲音演奏出小夜曲似的,他看了看那個叫潘亦欣的女孩,他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感情。
“怎麼?楚老師聽不下去了?”凝問道。
“不是,我搞不懂你讓她給我講這些有什麼用處?”楚天瑛說。
凝一笑,又向潘亦欣做了個手勢,請她解釋。
於是,潘亦欣繼續用背書一樣的語氣說:“犯罪心理學研究證明,大部分犯罪分子在實施犯罪活動時都會遵循‘就近原則’,也就是心理學中的‘最小努力原則’——當面對多個效果相似的預定目標時,人們多是選擇付出最少努力就可以獲取的最近目標。對於任何個體而言,選對了方向和路線,行動就會輕而易舉,否則就會難如登天,犯罪者更是如此,他們基本會在相對靠近自家的區域或者自己熟悉的地域內實施犯罪,距離近,時間上就有優勢,可以使捕獵的成功率更高,而且便於逃跑、擺脫追蹤、掩蓋藏身地。有如下一組統計學研究數字,90%的兇殺案件發生在距離作案人住處不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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