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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眉心間竟形成了極深刻的“川字紋”。
“他是誰?他怎麼了?”黃靜風問。
“逐高集團的老總錢承。”段石碑冷冷地說,“他的公司專門為有錢人提供保健服務,背地裡卻做著買賣人體器官的不法勾當!”
雖然隔得很遠,但錢承彷彿聽到了什麼,往右邊看了一眼,見兩個又瘦又高的人正向自己這邊巴望,看上去像是兩個無所事事的閒人,便走進寫字樓,坐電梯上到26層——這一層是逐高公司總部。出了電梯門,他往裡面走,員工們紛紛從工位上站起身向他點頭問好,他理都不理。
進了總裁辦公室,他剛剛往棕色真皮老闆椅上一靠,就傳來敲門聲,他“嗯”了一聲,便見副總經理王雪芽走了進來。
“錢總,我找您還是為了‘健康更新工程’——”
王雪芽話說到一半,就被錢承打斷了:“我前幾天不是告訴過你,這個工程我不同意!”
“可是,昨天我約了高秘書,他對這個計劃明確表示支援。”
錢承本來就紅彤彤的臉,頃刻間脹成了青紫色,很久,他嚥下一口唾沫:“你,出去!”
王雪芽一愣。
“我說了,你給我滾出去!”錢承一指辦公室大門。
王雪芽站起身,向錢承點了一下頭,慢慢地走出了辦公室,並輕輕地將門關上。坐在門外寫字檯前的總裁女秘書湊上來小聲問:“咋地,又挨狗熊訓了?”
“狗熊”是公司員工給錢承起的外號,形容他粗魯野蠻兼暴脾氣。王雪芽只是淡淡一笑,一直走出公司,下了電梯,來到大堂,在一張洛可可風格的貝殼椅上坐下,長長地深呼吸了幾口,沉思起來。大約過了五六分鐘,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從椅子上站起,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一個剛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女孩吸引住了。
這女孩留著齊耳的短髮,雪白的面龐上有一雙美麗狹長的眼睛。她身穿一套混灰職業裝,豐滿的身材在沉穩的走動中,煥發出一種別樣的性感。
“蕾蓉!”王雪芽不禁叫了出來。
蕾蓉一轉頭,一抹笑容浮上了臉龐:“王雪芽,怎麼是你啊?”
“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王雪芽快步走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握著,“我真是服了,高中到現在,你竟一點都沒有變。”
“你也還是老樣子。”蕾蓉把手抽出來,“我以為你還在蘇州呢。”
“早就來北京了,在一家健康領域的公司給人家打工。”也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浮現在腦海,王雪芽苦笑了一下,“你呢?聽說你現在當了法醫?今天怎麼會來這裡呢?”
這就有點一言難盡了。蕾蓉今天來這裡,其實是為了一筆投資。
“蕾蓉法醫研究中心”的主要裝置都是從歐美進口的,做一例屍檢花費極高,指望公安局給的那點酬勞早就關門大吉了,主要的資金都是蕾蓉透過各種關係“討來的”。比如今天她來光華公司,就與此有關。這家公司的前任總裁上個月突然死了,家人懷疑是他那27歲的兒子下的毒,請來蕾蓉做屍檢。屍檢結果表明,總裁死於大量慢性病藥物的“混搭服用”,總算是給他兒子討還了清白。子承父業,27歲的小夥子上臺第一件事就是開出一千萬的支票給蕾蓉。蕾蓉反覆說明這樣會讓外人懷疑她和他串通給屍檢作假,新任總裁才同意:一個月後以投資的方式,把這一千萬資金轉給“蕾蓉法醫研究中心”公用。蕾蓉今天就是落實這件事。一切都很順利,但是,當這位新任總裁懇請蕾蓉共進午餐,言語中還流露出無限的愛慕時,蕾蓉趕緊告辭,並堅決制止他把自己送到樓下。
蕾蓉正在琢磨怎樣回答王雪芽,卻被他搶先一步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倆去那邊的星巴克坐著聊吧。”
星巴克外面的涼傘下,兩個人點了咖啡,面對面坐了下來。中學時代,蕾蓉回到故鄉蘇州讀過幾年書,她和王雪芽一直是同桌,王雪芽不止一次給她遞過“紙條”,現在說起來,都覺得那是一段很有趣的回憶。高三時,家人幫蕾蓉落實了戶口,她轉學到本市,王雪芽將她送上火車,臨別時發誓一樣說了一句話:“明年我考到清華,天天到你家蹭飯吃去。”
命運像是陀螺,總不會沿直線行走。王雪芽沒有考上清華,在南京上的大學,一直和蕾蓉通訊,畢業之後在蘇州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蕾蓉赴美留學了一陣子之後,就和他疏於聯絡了,逢年過節才會發條簡訊問候。
“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混凝土森林。”王雪芽指著附近的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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