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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感冒了。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我,秋天氣候多變不是我的錯啊,何況我體質本來就不好,幾次秋風裡一吹,體溫就蹭蹭蹭地往上竄。
一開始我想能自己抓藥解決掉就算了,不要讓趙統擔心了,可後來自己實在醫術不濟,難以自救,而且我發燒發到傻子都無法忽視的地步,把他急得團團轉。
他想帶我進成都城,但怕被認出來;然後他又想帶我向北去找董醫官,但覺得把握不大,我們近期一直雲遊在外,早已和他失去了聯絡,茫茫人海怎麼找得到。
這病來的太突然,而且來勢洶洶,好像要讓我曾經欠下的債一併還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自從上次死而復生之後,我就變成了萬人羨慕的“吃死不胖”的體質。不過我這後天“修煉”的體質不比別人是先天消耗量大所致。我是因為無論吃什麼下去,我的身體都無法吸收。我一直知道,自己倒下來只是個時間問題。但僅僅是我自己知道而已。
只是我沒有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於是我高燒不退臥病在床的時候,不知道到底應該感謝老天多給了我半年多的快樂時光,還是該痛恨蒼天只給了我半年的時間。
我連續五天高燒不退,然後毫無意外地,開始舊病復發,咳中帶血。
去年我生病最嚴重的時候,是被隔離在宮裡的,趙統並沒有見過,所以他見到我嘴角出現血跡的時候,變得非常慌亂。
漢中一帶當時還不具規模,所以沒有什麼有名的名醫,趙統思慮之下還是決定冒險帶我去成都。他僱了馬車,到成都城外的一個鄉村把我安置下來,自己進城,半天之後,帶了一個大夫回來。
那個大夫我之前見過,在成都民間相當有名,趙統能把他請來,看來費了不少心思和錢財。
一番診斷,我看大夫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樂觀。
“姑娘肺風之症已入肌理,加之曾有五內受創之舊疾,老夫可用藥加以控制,以延時日,但要治癒,恐怕甚難。您還是要安排好身後之事。”大夫開出藥方,交給趙統,而他聽了早已臉色煞白,神情愴然。
送走大夫之後,他給我煎了藥讓我服下,然後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我其實很怕我的病會傳染,希望他少和我接觸,但他說什麼都不肯走。
服藥以後,我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但依舊不穩定,有時候會退燒幾天,感覺神清氣爽,四肢有力,然後體溫又突然飆升,變得渾身發冷,昏沉不覺。
我們在成都城外住的第十個晚上,我渾身滾燙地縮在趙統懷裡,還是覺得冷得發抖,他輕輕地撫著我的頭,低聲說,“敏敏,我們回去吧。”
“回去?”我有些神志不明,沒能一下理解他說什麼,“回哪裡去?”
“千年以後。”他平靜地說。
我沉默了下來,回去?真能夠回的去麼?雖然我爹說,我的魂魄是被那個七星陣法召來的,但這種事情變數太多,若是失敗了呢?我們會不會立刻就死?要知道我爹祈禳北斗失敗之後,不到七天就去世了,若我們失敗,我倒無所謂,反正也沒多少時間了,但趙統呢?
“我害怕。”我在他懷裡囁喏著。
“我知道,但那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他吻了吻我的頭頂,“不要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我就是怕你啊。祈禳之術屬於五行陰陽奇門遁甲,即使成功,也可能會有所失,以補所得,若是失敗……我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這我知道。但是,敏敏,我不想你再這樣受苦,也不想再受一次生離死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好後悔,那個時候答應你要死在你後面,我應該說要生死與共的。”他兀自笑了一下,“有時候我在想,如果那時候我說生死與共的話,現在還會不會是這樣。”
眼淚無聲地湧了出來,印在他的裡衣上,“你這傻瓜,”我帶著哭腔說,“就是我死了,你也要……”
“敏敏,”他打斷我,“傻的不是我,是你。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不也知道什麼叫得非所求,求之不得麼?”
生死與共……求之不得……
其實想來,老天爺對我也不錯,有多少人尋了一輩子,都沒能找到一個真心之人,更有不幸者找到了負心人,所以,我是很幸運了。
“願得一人心”此生已足矣,“白首不相離”但且看天意。
“好。”我靜靜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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