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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一晚不睡而已。”他絲毫不在意。
“是兩晚。”我糾正他,“你這樣怎麼和那些人鬥志呢?先睡一會兒吧。”
他喂完我最後一口,放下碗,半眯著眼看著我:“敏敏,你……”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猶豫。
“我也想再睡一會兒。”我儘可能地放軟語氣,“你休息一下吧,我會心疼的。”
他略有些懵懂地點點頭,扶我睡下,給我蓋好被子,看著我闔上眼簾,過了一會兒才離開。聽他的腳步聲,我能感覺到他三步一回頭地在看我。
直到他的腳步消失在帳外,我才再次睜開眼睛。
微微嘆口氣,趙統還是瞭解我的,他一定感覺到我的狀態不正常,不過他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也許還來得及。
我掙扎著自己起身,只覺得脖頸的傷口似乎在生生地撕裂開來。這種地方的傷口就這點麻煩,老是會裂開。我能感到自己在最大限度地挑戰自己的傷口,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許多,能不裂開當然最好,要是裂開也沒辦法。
我穿好衣服走到帳門口的時候,看守帳門計程車卒驚得目瞪口呆。“您……您您,怎麼起來了?我立刻去叫……”
“不用了,”我冷冷地說,“帶我去牢房。”
“這個……”那小兵顯出為難,“沒有命令……”
“你若不帶我去,我自己也會去,但到時候,我會說,是你擅離職守。”
“我沒有!”他十分緊張。
“只要你帶我去,我會說是我脅迫你,一切後果我來負責。”我依舊語調清冷,語氣不容辯駁。
我果然是諸葛亮的女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這樣好地控制自己,看來,很多能力,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練就成,可我多麼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有這樣的能力。
那小兵終於被我說動,帶我向營中的牢房走去。
☆、囚徒困境
我能感覺到,我面前的這個人,在顫抖。
我讓人搬來一個木箱墊高地面,然後穩穩地坐在上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我面前的這個人。
“你準備好說了嗎?”我冷冷地開口。
“我……我不是,不是什麼細作,我一直忠於諸葛丞相,你們抓錯人了。”那人神色慌張,眼神四散凌亂,似乎在找尋出逃的路。
我冷哼一聲,“難道你不忠於陛下嗎?”
才一句話已經出現紕漏,那人連忙磕頭,“是是是,我忠於陛下。”
“你說的陛下是曹睿吧。”我已經能看到他鬢角在冒出汗來。
“沒有,我說的是劉禪。”
“好大膽子!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我大喝到。
無論說什麼都是錯,那人顯出驚惶之色。
我換了一個姿勢,翹起二郎腿,顯得篤定悠然,“我無所謂你說不說,你不說,你的同伴可不願不說。”我慢條斯理,“你們幾個當中,只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這個營帳,由你們自己決定,那個人是不是自己。能提供給我最有價值資訊的那個,就能走出去。”
那人瞥了我幾眼,似乎希望在我臉上看出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我一定讓他失望了。但是,就單單憑那幾眼,我就知道,這人絕對不無辜。
我冷笑一聲,對旁邊做了一個手勢,旁邊立刻有人上來,這已經是第三次我做這個手勢,他們很清楚我這個手勢意味著什麼,他們熟練地把那人反手鉗制起來,押了出去。
押出去的一路,他經過的一個牢房裡單獨關押著另一個他的同夥,兩人對了一眼,那牢房裡的人旁邊站著的守衛立刻上去一巴掌,把那人打翻在地,等到他自己爬起來,他的同夥已經被押離,他只看到我,站在牢房門外,對他意味悠長地微笑。
在審問他們之前,我已經對著銅鏡練習過許多次,怎麼樣的笑容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死期在即,讓他們懷疑自己的同夥已經出賣了自己。
這就是囚徒困境的升級版。
囚徒困境本是1950年美國的蘭德公司提出的博弈論模型。兩人同時被捕,若互不揭發,則證據不足而都只入獄一年;若一方揭發另一方,則被揭發者入獄五年,揭發者立即釋放。但在此情況下,由於囚徒互不信任,則會相互揭發,最後因為證據確鑿而各判兩年。
這本來是一個經濟學概念,在價格競爭當中頻繁出現。但後來的確有人用到刑事審訊中去。可是問題隨之出現,如果是互相信任或者搭檔默契的兩個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