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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梨花樹下跳舞,梨花簌簌落下,翩若驚鴻。那個時候朕就想,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靈動的女子。”
我低著頭,依舊沒插話,心裡卻在腹誹,我承認以漢朝人的眼光來千多年後的舞蹈,肯定會覺得比較繁複優美,可我記得我那時候摔了一下,還靈動個什麼啊,長眼睛不。
“後來相父有時候會在朕面前提到你,說你之才識讓他這做父親的都驚訝,當時朕就想向相父討要你了,可惜父皇在外打仗,朕本來是想等到父皇得勝歸來後,風光地接你入宮,沒想到……”他又嘆了一口氣。
“陛下,皆是陳年舊事了,何必細細追溯,自尋煩惱呢。”我忍不住回了一句,意思是你別想當年了,可以閉嘴了。
“看來你真的不待見朕。”他嘴角噙上一絲苦笑。
我心道,沒看見你掉頭就走已經算給你面子了,要你不是皇帝,我早下逐客令了。但嘴上還是要客氣一句:“臣女不敢。”
“不敢?天下也只有你才敢了吧?”他低低笑了一聲。
我想反駁一句,但又找不出話來。這個時候我才抬頭正眼去看他,觀察之下發現他眉頭半鎖,神色迷離,根本不像是來“想當年”的。
“陛下,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問我?”我想只要不是讓我進宮的相關事情,其他事情我知無不言,這樣拖著彆扭死我了。
“你果然善解朕的心意。”他微笑,“相父說,你也極懂他之心思。”
“是家父過譽了。”我嘴上那麼講,心裡是很高興的,畢竟被諸葛孔明稱讚,不得意一下很難辦到。
“相父如今屯兵漢中,想必是有伐曹之心。”他眉頭鎖得又緊了些,“只是朕不明白,如今國內民眾安居樂業,府庫充足,又何必去與曹魏相抗呢。”
我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是我能回答的問題,他要是問我“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樣的問題,我一頭撞死算了。我理了下思路,想了想以前自己背過的前後兩篇出師表,還有一些後世對北伐的評論,對劉禪言道:
“陛下,您認為,曹魏、東吳、我大漢,哪個實力最強,哪個最弱?”
他面露羞色,“若公平而論,曹魏最強,東吳次之。”
“那您認為,曹魏會甘於天下三分之局面嗎?”我又問。
他的臉色有了些變化,相信他已經開始意識到我想說的話了。
“陛下,家父有伐曹之意,非不自明、不自惜,曹魏如今朝局動盪,若不趁此機會,則曹魏國力漸盛,日後必不可伐。今家父漢中練兵,待兵精糧足,便揮師北上,出其不意以襲之,方有一線勝算。家父非為伐曹而伐曹,而是以伐曹而自保漢室基業也。”
我挑了些他聽的懂的說,對於這北伐的事情,後世的評論太多,太超時代的理論他聽不懂,不過我說的這些相信他能明白。
果然,他點了點頭:“靈兮,你果然如相父所言,深明家國大義,只可惜……”
☆、出師一表
我覺得,我有點可憐劉禪了。
這好像是自從上次看見他新喪父親之後,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
後世對劉禪的評價,似乎都停留於一個輕信小人,誤用讒臣的無能君王,那句“樂不思蜀”更是流傳千年,民間甚至還有人戲稱,他是被劉備在長坂坡摔傻了。
可我覺得,他是個太孤獨,卻又害怕孤獨的人。
因為孤獨,所以一直希望身邊有人能給他溫暖給他建議,但他忘記了,君王稱孤道寡,本來就是極其孤獨的。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我爹一直不放心把權柄歸還給他的原因,因為他遠沒有做好做一個孤家寡人的準備。
所以當蜀中四英先後離世之後,他漸漸開始相信王皓,聽從王皓的建議,而導致了最終的蜀漢滅亡。
如果他身邊能有個人……
我搖搖頭,摒棄心裡的這種想法。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笑了笑,“此行果有所獲。”他抬頭看看天,“天色不早,朕也該回宮了。”
我行禮恭送,他背手而行,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對我說:“靈兮,你以前說朕與你相見,非病即傷,如今見來,也非盡然。”
他說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愣在當場,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園盡頭。
梨花廖落雪繽紛,邊塞離人何相問。
梨花開,梨花落。
春去夏至,漢中常會有書信來,我爹的,我哥的,趙統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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