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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說,“我們必須逃走。”
“可是,怎麼逃?”小尹說著眼淚又上來了。
“跳車,我們必須跳下去。”我說。
但我心裡明白,我們不能就這樣跳下去,情況不明地跳車,是自尋死路,還好車駕三面都有小窗,我一一把窗簾撩開一小個角,偷看外面的情況。
看來比我想象得要幸運一點。車駕左右都沒有人騎馬跟隨,這對於我們跳車提供了便利,而前面駕車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那個黃牙,另一個瘦高個,只看到一個背影。兩人用我聽不懂的方言在交談,我靜心聽了片刻,發現他們好像用的是羌語。
我爹打下武都和陰平之後,派人安撫城中人,我也好奇跟著去過幾次,聽過羌人之間的交談,應該就是那個語氣沒錯了。
我趕緊掏出一塊絲帕,咬破手指,在絲帕上寫下些東西。
以前看電視劇裡演的咬破手指寫血書,我覺得根本不可思議,十指連心,那要多疼啊,可是真的自己做了,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腎上腺素快速分泌,根本顧及不到疼不疼的事。
我在絲帕上用的是速記的符號,用最少的符號表達最多的意思。記者基本都學過速記,我知道趙統一定能看懂。
寫完以後我又把絲帕放到懷裡,拉著小尹的手說:“尹蘭,你聽我說,我們現在要跳下去,我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不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會把我們帶到哪裡,會對我們幹什麼,所以你不能怕,一定要跳下去!”
她眼淚又湧了上來,但看得出她在剋制著自己,在我的指示下,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對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車駕非常顛簸,所以我們兩個幾乎是用爬的,爬到車簾旁邊,我撩開車簾,我們對視了一眼,我看到她接著緊閉上了眼睛。
“我數到三”我握著她顫抖的手,可是我們倆的手都是冰涼的。
“一、二、三!”
☆、貓鼠遊戲
痛!渾身都火辣辣地痛!
我在路邊的草木叢中終於停下翻滾的勢頭,只是片刻,渾身的痛感同時襲來,衝擊著我的大腦。
“靈兮,靈兮!”小尹幾乎連滾帶爬地朝我落地的方向過來。
“小聲點!”我咬著牙壓低聲音說,“你怕他們不知道我們跑了是不是?”
她一下沒了聲音,但也因為我那一聲,她很快找到了我。
“你怎麼樣,她把我扶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哭道。
“算了,不能怪你。”我動了動自己的手腳還有腦袋,還好,沒有骨折,估計都是皮外傷。
“剛才你那樣跳下去,不把脖子摔斷了才怪。”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之前我數到“三”的時候,就見她閉著眼睛往外倒,要是那個姿勢下去,不是摔碎腦殼就是摔斷脊椎,反正一定是沒活路的。
情急之下,我跳下去的時候拉了她一把,這下好,她倒是沒什麼大事,我落地的姿勢沒掌握好,一下子連摔帶滾地搞了個七葷八素。
本來我想等到那車駕走遠了才離開,沒想到我身上的疼痛還沒有退去多少,車駕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接著就開始了謾罵聲。然後兩支火把亮了起來,開始在路邊搜尋起來。
“糟了,他們發現我們走了!”我壓低聲音對小尹說。
“現在怎麼辦?”小尹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別哭!”我又對她一瞪眼。“我們必須分開走。”我冷靜道,“你帶上這個。”我從懷裡掏出那塊畫了速記符號的絲帕,“你先去相府,一定讓人守護好我爹孃和家裡兩個孩子,說不定我們並不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判斷出他們是用羌語在對話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剛才那個人根本就沒有看小尹一眼,明顯是衝著我來的,
“然後,你一定找到趙統,把這個交給他。”我攤開絲帕,觀察了一下週圍情況,又添了幾筆,“記住,只有他才看得懂這上面的內容。我會一路留下碎布條作記號,或者……”我看看手腳上滲出的血,“或者,跟著我的血跡也可以。”
小尹看到我身上的傷痕,眼淚滾落了下來,但她咬著嘴唇,剋制著不哭出來。
“你記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了,你就說你是相府的丫頭,不知道我在哪裡,然後就哭,使勁哭,哭得他們心煩意亂,這樣你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他們就會放你走。知道了沒?”
她掛著淚點了點頭。
“小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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