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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諸葛喬,劉禪,姜維,還有……趙統,這一切的一切,從未發生過麼?只是我的想象而已麼?
“敏敏啊,醫生說你腦子裡面的水腫已經消了下去,還有……”我爸循著小本子上記的,“還有……哦,還有,你腦震盪還是有的,要特別小心,好好休息,小心不要留後遺症了。還有……你身上多處扭傷擦傷,要按時打針吃藥做物理治療。”
“我知道了,謝謝爸。”我覺得格外沮喪,有氣無力地說。
我媽大概覺得我剛醒過來,精神不好要休養,用手肘捅捅我爸,“老頭子,敏敏要休息,我們先走。”
我爸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好,敏敏,我們先走了哦,給你去看看吃什麼補補,唉,半個月營養劑打下來,看你瘦得……”
看我睡下閉起眼睛,爸媽絮絮叨叨地離開了,他們前腳走,我後腳就起來了。我根本不困,只是覺得……無所適從。
十幾年身在亂世,歷經金戈鐵馬,也歷過花前月下,突然之間回來,卻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晚上護士來複檢和打針,我看她年紀不大,可能好說話一些,便問她我是怎麼進醫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並不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我是聽說,成都外面的山裡發生事故,當場就死了兩個,司機在來的路上也死了,就你和隔壁房的活下來了。你的運氣比較好哦,不過也昏迷了半個月了,隔壁房的還沒醒呢。不過他看起來好像沒你傷得嚴重,為什麼沒醒醫生也不知道。”
我突然激動起來,“隔壁房的叫什麼?”
那護士想了一下,“姓什麼我忘了,病人太多了,不過他名字挺有意思的,叫‘成親’,呵呵,挺好玩的吧?”
我一下抓住她:“他是不是叫‘肖承卿’?”
“喂喂,你幹嘛啊?”她叫起來,“你不看看你手上吊著針啊,血都回流了!”
“我要去看看他!”我激動地要站起來,腳剛著地就一陣鑽心的疼,接著頭一暈,跌回了病床上去。
“喂喂,你要命不要命了?腦震盪還這麼亂來!你身上扭傷擦傷一大堆傷知不知道?”那小護士柳眉直豎,毫不留情地斥責我,看來像我這麼不知好歹的病人,還真不多見。
阿承,阿承,是你麼?
因為我的“不良記錄”,被醫生勒令在床上,不得離開。可是我幾乎每天都要問起肖承卿,醫生並不明所以,以為我們是同事朋友,便會告訴了我一些他病情的進展。
後來我爸媽把我放在酒店裡面的電腦帶來,我上了網聯絡了不少同事和朋友詢問,才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
半個月前,我們坐的那輛車翻車之後,當地政府進行了第一時間的救援,但是三人死亡已不可挽回,我和肖承卿被送到了成都省級醫院治療。警方立刻聯絡了我爸媽,趕過來處理相關事宜。
我還託朋友打聽肖承卿家的狀況,因為護士說他都沒人來看他。打聽下來之後才知道,原來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過,她母親在他成年後嫁去了國外,他名義上的後父自己有兒子,還想要個女兒,所以他姐姐後來也一起移民了過去,如今已經不多聯絡。
警方根據肖承卿手機記錄上的號碼打過去,沒人接,又根據肖承卿報社電腦上的電子郵件記錄,寫了封信給他姐姐,到現在還沒有迴音。他就一直這樣睡在那裡,身上的情況和我差不多,腦中也是腦水腫加腦震盪,就像護士說的那樣,他的病情沒有我嚴重,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醒來了他卻沒有。
一週後,我去辦出院手續,同時到警察局去領回當時出事的時候自己身上的財物。
透明的封口袋裡面凌亂地放著鑰匙、錢包、已經碎了屏的手機、不成樣子的微單、幾張儲存卡、筆記本和筆,還有……
我覺得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固起來——
一條魚。白玉的魚,上面的絲線被生生扯斷,斷口似乎還挺新,而那條魚卻是完好的。
就是這條魚,我不會認錯。繁複的雕刻,活靈活現的姿態,分毫不差。我曾經那麼多次把這條魚在手心中摩挲,那麼多次地把這條魚和另一條頭尾相銜在一起。
“相濡以沫……”
“怎麼了,敏敏?有什麼不對嗎?”我媽看我發呆,在旁邊問我。
“沒……沒有。”我把魚放入口袋,匆匆拿了東西離開。
這條魚怎麼會在我這裡,不是應該在朝真觀內的麼?我記得,記得那道士給我看過,我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