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來,緩緩靠近炎鼬,似乎想摸摸它。
可一向(對容安)溫順的炎鼬此刻卻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鼻子都皺起來了,口中發出恐嚇的聲音。而且後腿一縮,躲開策嚴。
“……”策嚴的手頓在半空中,過了一會兒訕訕地縮回來,冷淡地對容安說,“它從來不讓別人碰它的。我看你這樣,以為……”
容安一愣,下意識地揉了揉炎鼬的腳爪,發現它沒有一絲反應。
策嚴看著容安,問:“你是哪個部落的?”
容安沉默了一下,避開話題,回答道:“——我是容安。”
策嚴眯起眼睛看著容安,衝他點了點頭,隨後深深看了看炎鼬,眼神複雜難懂,最後以人型跳到水裡。容安一直認為王蛇性格冷漠,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情感顯露,可剛剛策嚴的眼神讓容安一愣。他幾乎以為回到了容家村,因為那眼神,容安曾經在母親的眼中看過。
那年大哥考上高中,他是村子裡第一位考出去的高材生,母親又欣喜又難過,那時就是這樣看著他——欣喜兒子的才能,難過他日後一個人遠離家鄉。這眼神中的涵義,是容安日後才想到的,那時的他愣愣地旁觀,是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兒。
策嚴的眼神和母親一樣複雜,容安也和那時一樣,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直到日後發生的那些事情,才讓容安真正明白,這位高大的硬漢,為何會在看炎鼬時飽含深情。
相比於策嚴的重視,炎鼬顯然不把這位‘最強的王蛇’當一回事。它懶散地上下磨蹭容安,狡黠地睜開一隻眼睛,等策嚴的氣息完全消失,洞穴裡只剩下那些傷到無力迴天、失去意識的傷者,炎鼬才‘蹭’的一下站起來,雀躍著把容安往別處頂。
炎鼬的腦袋抵著容安的後背,強迫他向前走。身後的生物體型巨大,力量驚人,隨便一用力就可以把容安給撞飛出去,事實上它也曾經撞飛容安好幾次。可隨著事件的推移,炎鼬已經越來越會掌控自己的力道,用額頭依賴的抵在容安背後,溫順地閉上眼睛。
容安被它推得連連向前,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炎鼬的洞穴與上方蛇窟一般巨大,原本應該是漆黑無比的水底幽洞,卻不知為何亮如白晝。容安走得心驚,幾次回頭對炎鼬說:“停下吧,離得太遠了。”
那傢伙都不聽,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滿眼的期待與信任,盯久了還會突然伸出舌頭舔容安一臉。
無奈之下只得繼續前行。其實容安內心柔軟善良,早年那樣的經歷都沒讓他性格扭曲、心理變態,可見他心志堅定,性格堅韌。
越走光線越暗,最後轉過一個轉角,容安發現這裡的光有些變化。光線變得不那麼穩定,反而一暗一亮,光影斑駁,如同村長家門口壞了的電燈。
容安一猶豫,又回頭看了看炎鼬。這次炎鼬直接走到容安身邊,跟他一起前行。那光線越發幽暗,到某一處竟然變得完全黑暗。與之相對應的是,地下越來越亮,深厚的土層被某個東西照得通亮泛紅,亮暗之間,仿若人的心臟,緩緩跳動。
容安深深地被土層下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一直盯著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聲呼喚著他。這次容安再沒有讓炎鼬帶著,自己就往跳動最明顯的土層走去,然後緩緩蹲下。他發現土層下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好像是活動的岩漿,如同血液一般齊齊往一個地方流去,而中心的地方,就是讓光影明滅的‘心臟’。
炎鼬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然後也蹲坐在容安身邊,尾巴不停地晃來晃去。一副期待不已的模樣。
容安轉過頭看著炎鼬,見它眼裡都是歡呼雀躍,遲疑著問:
“我要把它挖出來?”
炎鼬沒有反應,只是又重重噴了一口氣,然後伸出舌頭‘吧嗒’‘吧嗒’舔容安的臉。容安一側身躲過去,沒弄得滿臉口水,頓了頓,果真開始用手挖土。
在他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土層的一瞬間,不知為何,容安突然覺得心裡很焦躁,恨不得把整隻手深深插到地底,把那如同跳動著的心臟的東西直接拽出來。他凝視著那邊,一種來自遠古的呼喚與貪婪讓容安心跳加速,聲若擂鼓。
他像是飢渴難耐的旅人一樣拼命用手挖地,祈求得到水源一般。手指前端的指甲裂開流血,然後馬上覆原,指腹長出一層薄薄的鱗片,炎鼬睜大眼睛看著容安,並不阻止也不幫忙,只有當容安挖得坑太深、幾乎要自己掉到地下時,才會用尾巴將他拽上來。
很長一段時間容安沒有任何想法,他只能聽到自己喘氣的聲音。當他的手指真正觸碰到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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