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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人是大司,容安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然站起身,對大司說:
“他呢?”
所有人都聽懂容安問的是誰了。大司找到一塊巨石,坐下,抬起頭看著容安。因為他選擇了一個處於下方的位置,仰著頭與容安說話,多少降低了他的警惕,容安神情微緩,向後退了一步,緊貼在炎鼬身邊。
大司原型畢竟不是王蛇,許久不用異族的語言,生疏了不少。他仰頭看著面前長相干淨、因為疏遠而有點冷清的少年,突然彎眉一笑。大司年歲已高,長髮鬚眉,慈眉善目,在最開始就很讓容安信任。容安從不在意別人的外貌,東施與西施對他也沒什麼區別。但老人身上那種風度翩翩、仙風道骨的氣質,是年長的人才特有的寬容與溫和,總會讓人喜歡。
容安特別喜歡。見到老人對他微笑,容安侷促不安地拽了拽衣服。不知道是誰把他衣服換成紅色的長袍,連雙鞋都沒有,容安緊緊繫住腰間那根細繩,剛才的凶煞之氣蕩然無存。
“我講話不好。”老人開口就是一串古怪的病句,“但有些事要和你說清楚。你聽聽?”
容安一愣,隨即想到大司可能是外來人,當即點頭道好。
見容安性格如此平和,老人發自內心的長鬆口氣。當他第一次遇到傍生時,覺得這孩子太過堅強,但是過剛則摧,總希望傍生能找個性格溫順點的,順著他,改變傍生的性子,讓這個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的孤單強者也能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不過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那時候大司是絕對沒想過的,這個被自己定義為‘平和’的孩子,性格比誰都倔,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脾氣火爆。在這過程中,不僅無法調和傍生的情緒,還要傍生耐下心來勸他。但是長久以來,傍生的性格確實有所改變,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的容安一手提著腰間的細繩,一手抓住炎鼬的後背,見老人長時間不說話,就抿著唇,眼神冰冷地問:
“不過,先生。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沉吟片刻,竟然挑了個不知所云的開頭,雖然容安聽不太懂,也知道這是老人辛苦組織的語言。
他道:“王蛇部落地脈被人挖斷,恐怕再過幾天就要坍塌了。”
容安不敢置信地歪著頭,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什麼?”
但是旁邊的炎鼬沒有疑惑,而是撒歡一般跑來跑去,衝著容安耳邊‘哈哈’吐氣,‘滋溜’,舔了容安一臉口水。
老人耐心地又重複一遍。容安看著炎鼬這幅歡呼雀躍的模樣,心裡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在聽到‘地脈’兩個字時,容安露出複雜地表情,問:
“地脈?是……很像心臟的東西嗎?周圍流淌岩漿,不,是不熱的岩漿。”
老人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感受到。你腳下的這片大陸,實際上是有生命的脈動的。大地、山川、河流、鳥獸……萬物都有呼吸,都有脈動。土地也有,我只能感受到某些地方的斷裂,能知道你們居住的地方會出現問題。連玄蛇、華蛇都不能避免。”
“……”容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總覺得自己挖出來的那東西就是地脈。老人說的‘地脈斷裂’,就是指自己挖出來東西后殘留的那個大洞,聽他這麼說,心中有些忐忑。
“我和傍生說了,然後他願意把王蛇部落的人帶到翼鬼巢穴。所以他說,如果你還想見到同伴,就跟他回去……”
容安愕然,道:“傍生?”
“就是他。”
容安沉默了一下。沒想到竟然誤會他了,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容安自己最明白被人誤解的滋味,一時間百感交集,最後只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沒說話。
“那他現在在哪裡?”
“他先回去了。”大司道,“翼鬼與王蛇為世代仇敵,如果傍生不回去鎮壓,說不定要大打出手。”
“王蛇部落的獸人怎麼會願意過去?而且,是怎麼過去的?”
大司笑笑,沒回答第一個問題。畢竟‘不走就死’這種野蠻粗暴的選項,他不想讓看起來清秀平和的男孩聽到。他徑直回答第二個問題,道:“被翼鬼的獸人拖走的。找幾根藤蔓,編在一起,化為獸型的王蛇很輕鬆就能被帶走。”
容安想想自己當初被帶走的血腥場景,點點頭,覺得挺好。
大司長嘆一口氣:“翼鬼部落太難管理,如果不是傍生在鎮壓看管,根本管不過來。小孩兒,你以後要多幫幫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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