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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屏住呼吸,猛然站起身來,面對這麼強大的壓迫感,容安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從內心深處湧起莫名的惱怒,怒火滔天,不能自控。似乎對方再多加一分壓力,他就要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
情況頓時變得有些危險,但,在下一秒,容安聽到了一個冷清但溫柔的男聲。他喚:
——容安。
一遍遍,無比耐心,無比溫柔,就那麼喊著他的名字。
容安心裡那股無名的火氣慢慢消退,微微愣了一下,回應一般喊道:“傍生。”
但那巨獸實在是太過龐大,容安的聲音他無法聽到。空氣被他擠得發出痛苦的呻吟,噪音不斷。容安嘗試了幾次,那巨大的怪獸都無法聽清容安的聲音。無奈之下,容安竟然快步走到化為獸型的傍生身邊,拽住他的鳥喙,隨後用力一躍,整個人輕巧地跳到傍生頭上,艱難地攀爬,想找到傍生耳朵的地方。
世界之大,恐怕只有容安一個人敢這麼做了,因為不知為何,他無比確信,傍生絕不會殺了自己。
果不其然,當容安踩到傍生的喙上,他突然安靜了,因為一旦容安觸碰到傍生的面板,他就能聽到傍生說話。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好不容易爬到傍生耳邊,容安對著他的耳洞大喊一聲,乾脆坐到傍生的頭上,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只聽得悶悶的迴響,那面板硬得容安都拍不動。
傍生沉默著,避開這個問題沒回答,徑直說:“你抓緊,我要走了。”
“等等。”容安慌忙道。以前他坐在炎鼬頭上,都是抓它的毛,但傍生可一點毛都沒有,讓他怎麼坐穩?
但傍生沒聽到容安說話,兩側的翅膀奮力張開,容安聽到耳邊骨骼振開的聲音,然後重心猛然靠後,容安頭皮一緊,連忙抓住傍生的頭,但他面板很是堅硬,容安一拽之下竟然拽不住。
上升的速度太過迅速,容安又抓不住傍生,整個人用力向後仰,幾乎要被甩下去。他來到強者大陸短短一個月時間,已經經歷了許多次高空下墜的恐懼感。儘管以前容安沒有恐高症,此刻也不由得手心冒汗,冷汗涔涔。
真是夠嗆。容安心中大罵,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傍生僅僅揮了一下翅膀,容安就仰著頭整個躺在他頭上,眼看就要從他身上摔下去、並且身體都脫離傍生的頭顱,迅速下墜的時候,一條堅硬堪比柔軟的鋼筋的尾巴,輕輕纏住容安的腰。但這一纏,就勒得容安幾乎吐血。
容安當然沒有吐血,他甚至拉住腰間的尾巴,用力一拽,後來聽到傍生隱忍的一聲悶哼,才知道這是他的尾巴,這才放下手。
容安無奈地想:這人,怎麼和炎鼬一個模樣?
周圍的風呼嘯著向後卷,傍生上升的速度過快,在穿透雲層前,容安的手心一直都有冷汗。越向上雲霧越是濃密,在穿過一塊稠得好比膠皮的雲層後,四周的雲驟然全部消失,風也變得靜止,耳邊那種心煩的噪音終於消失。
容安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不遠處鮮紅色的太陽。
風,輕柔溫暖,燻得他眯起眼睛。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容安有些不知所措,像是闖入安靜病房的莽夫。他感到傍生的尾巴微微鬆了,就抓住尾巴,嘗試著向上爬。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抓得稍微攥緊一點,傍生就渾身顫抖,拼命壓制自己不把容安甩下去,口中還一直髮出奇怪的聲音。容安被他弄得不敢用力,翻身踩著傍生尾巴,想快點跑到他腦袋上。傍生到很是配合,伸直尾巴,不亂動,防止他掉下來。
容安速度很快,但奈何傍生實在是太過龐大,這樣跑了很長時間,他呼吸都紊亂了,才來到傍生頭上。
“你飛到這上面做什麼?”容安很不理解,“直接去那座山,不就行了嗎?”
傍生很是沉默,安靜地朝著某一方向飛行。強者大陸與其他地方不同,雲層最上面氣流波動小,像傍生這樣霸道的飛鳥都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容安坐在傍生頭上,一抬頭,突然愣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太陽。
容安一開始不明白傍生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現在都明白了。
那種炙熱、張狂的美麗,如若不見,此生抱憾。
這裡非常安靜,很適合容安跟傍生說上幾句話。他湊到巨獸的耳邊,摸摸他的頭,說:
“你的獸型怎麼這麼可怕?竟然有九顆頭。你不是翼鬼,難道是九頭鳥?”
傍生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有什麼可怕的?其他的頭只不過是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