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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母親這句話的含義,勸慰道:“娘你莫要傷心,你還有我不是麼,這麼多年咱們不是一直過的好好的麼,我以後一生一世都陪著你。”
羅血荷嘆道:“傻姑娘,有些事你現在還不明白,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總有那麼一個人是你命中的魔障,遇到了這個人之後天也好地也好在你眼中便都不重要了,哪怕你自己的生死也不那麼重要了。”
齊韶雲情竇初開,對於母親所說的這番話還是似懂非懂,但是不知為何聽著母親的話,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偷偷的朝遠處的蕭遙瞧了一眼,心中暗道“你會是母親說的魔障麼?”
羅血荷繼續道:“韶雲,你不要怪你爹,他是個好人,是娘禍害了他,不過娘不後悔,如果有來世,娘還會這麼做的,你聽娘說,如果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就勇敢的追尋幸福,切莫要受那些禮教矜持的荼毒,咱們女人的幸福永遠要靠自己去爭去搶,而不是等旁人的施捨。”
“我不在了之後,你便是血荷宗下一任的宗主了,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齊韶雲連忙問道:“娘,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要去哪兒,為什麼不帶女兒一起去。”
羅血荷突然用力的把齊韶雲僅僅的抱在懷裡,輕聲道:“傻閨女,娘這次要去的地方很遠很遠不能帶你去了,你不要怪娘。。。。。。”
齊韶雲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覺得後頸一痛,緊跟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原來卻是阿修羅羅血荷趁著女兒不備,用內勁暫時阻斷了她頸部的血脈,讓齊韶雲暫時昏厥了過去。
羅血荷弄暈了女兒後,又用面龐在她臉上摩挲了一陣,這才輕輕的站起身來,將女兒抱起遞給了月聖許清璇,溫聲道:“這孩子,以後就麻煩諸位了。”
說著對日聖謝驚濤、月聖許清璇接連作揖。
月聖許清璇糊里糊塗的從阿修羅羅血荷口中接過了齊韶雲,整個人仍在雲裡霧裡一般。
羅血荷向日月雙聖行過了禮,最後若有意似無意的深深看了蕭遙一眼,起身走到風雲堂絕壁露臺邊緣。
眾人看到她這個舉動,哪還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可是還不等上前阻攔。
羅血荷突然捋了捋散亂的髮梢悽然一笑道:“羽郎,我來了,從此之後再沒有什麼人能把我和你分開。”
竟是縱身一躍如同齊宮羽一般跳入了萬丈絕壁之中。
愛你恨你,問君可知否
似滾滾大江,一發而不可收
轉千世歷萬劫
亦未平復我心中之爭鬥
既有喜又有仇
分不清歡喜悲憂。。。。。
眾人見此情形盡皆默然。
緊那羅齊宮羽一生不羈放縱,卻為這情之一字捨生忘死。
阿修羅羅血荷對敵心狠手辣,卻為這情之一字不肯偷生。
南宋末年大詞人元好問的一曲《摸魚兒》倒正應了此情此景:
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從這叱吒峰風雲堂絕壁露臺之上縱身躍下的竟已先後有,玄羅神教教主冥帝吳冥,緊那羅齊宮羽,阿修羅羅血荷三人。
這三人在當今武林之中無不是名揚四方的大高手,卻都以這樣一種形式先後殞命,怎麼能夠不讓人唏噓。
即便是那同來助拳的幾大正派弟子,瞧到緊那羅齊宮羽和阿修羅羅血荷這樣殉情之後,也不禁心有慼慼焉,對於玄羅神教的固有看法似乎有了幾分改觀。
只有那天眾天齊面露悲哀之色,實際上則是暗自欣喜異常,這緊那羅武功心計都不遜色於他多少,又是這一次七派聯盟另外一個主要牽頭之人,乃是他接任玄羅神教教主大位的一大阻礙。
阿修羅羅血荷更是同他一樣的一派之主,血荷宗弟子雖然人數不及他天火門,但是人心卻要比天火門凝聚很多,羅血荷殺伐果斷也不是個易於之輩。
如今這兩人雙雙隕落,兵不血刃便除掉了兩個對手怎麼能夠不偷笑。
第十七回 江山北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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