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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三姑’慌亂之下猶如一支牽線的木偶般愣愣的喝下對方送來的藥湯,藥湯百味雜陳,若是尋常時候,不等湯水入口‘鬼三姑’便能辨出這湯的功效,嘗上一絲藥湯中究竟用了幾味藥材就能瞭然於心,甚至每一味藥材是否道地年限如何也逃不出她的法眼。
只是此時的她,一切感官都好像瞬間麻木了,百味雜陳的藥湯流入口中,就只品味出了百轉千回的甜,以及夾雜其中無可奈何的苦……
蕭遙什麼都沒有問,‘鬼三姑’什麼都沒有說,兩人就是這麼默默地一個喂一個喝,當有幾滴藥湯從‘鬼三姑’嘴角滑落時,蕭遙下意識的拿起一塊絹帕想要為對方擦拭,但是手才伸到一半,就有些尷尬的僵在了那裡。
‘鬼三姑’見狀,於是伸出手想從蕭遙的手中接過絹帕,指尖相碰的瞬間,兩人卻好像忽遭雷擊一般。
蕭遙急速道:“衣服和一應事物都在車廂左側的暗格中。”說完後看都不敢看‘鬼三姑’一眼,便好像落荒而逃一般從車廂中退了出來,直到坐到了趕車的位子上,蕭遙仍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不爭氣的躍動著……
‘鬼三姑’用絹帕擦拭了一下嘴邊的湯藥,然後把絹帕疊好,開啟了一旁車廂內的暗格,只見幾套衣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那裡。
其中既有‘鬼三姑’平日穿著的灰袍,也有一些女子常傳的羅衫。
‘鬼三姑’一雙動人的眸子在這兩摞衣服間不住的搖擺,左手下意識的摸到了脖子和鎖骨間那層已經有些泛起的薄膜,這就是她臉上這張面具的接縫,大凡人*皮面具的接縫往往都在髮髻又或者面部,而她這張面具的開口卻是在脖頸之下,又有厚厚的長袍遮掩,是以幾乎沒有被人瞧出過破綻,可是如今……
‘鬼三姑’緩緩地解開了外袍,但是當她看到自己新的裡襯時不由的愣住了,然後暈生雙頰自己換上了新的外袍,其實在她昏迷的日子中,每到一處鎮甸蕭遙都會僱傭下一位女子來為鬼三姑清洗,她的內外衣都浸了河水自然是不能再穿上的。
所以也著人清洗了,外衣後來蕭遙替她重新披上,而先前洗淨的內衣則一同放在了馬車的暗格中。
‘鬼三姑’換好了衣服,又梳洗了一番,想起自己很可能昏迷多日,期間一直是蕭遙再照顧她便面如火燒一般,好容易鼓足了勇氣。
用手敲擊了幾下車廂向蕭遙示意,隨後拿起一旁的藥碗,只是行到車簾前卻又膽怯了,只是隔著車簾將碗勺遞了出去,自己卻沒有走出去。
蕭遙接過藥碗,驅車繼續前行,等到了一處小河邊才再次停了下來,鬼三姑聽到車外嘩嘩的流水聲,捲起了車簾,卻不見蕭遙。
慌忙走下車去,才看到靠在不遠處一株大樹後面的蕭遙,就見對方雙手放在頭後枕在大樹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棍抬著頭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似乎全沒注意到她這面的情況。
暗地裡鬆了口氣,準備悄悄地去小河邊洗漱一番,哪知道身子畢竟還有些虛弱,才走了幾步便因踩到河邊一塊鬆動的卵石險些摔倒,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邊看似心不在焉抬頭望天的蕭遙,聽到‘鬼三姑’的驚呼時,卻是猶如彈簧一般彈起看了過來,見到‘鬼三姑’並無什麼不妥,這才又慌忙坐倒。
只是蕭遙不知道的是他跳起的那一幕,還是被‘鬼三姑’不小心瞧在了眼裡,‘鬼三姑’看到蕭遙不經意間露出的著緊模樣心中更加慌亂。
草草的梳洗了幾下,便又坐回了車廂之中。
隨後幾日蕭遙驅趕著馬車繼續趕路,只是‘鬼三姑’既然已經清醒了過來,為了防止洩露行蹤倒是不必要急著趕往各個鎮甸了。
趕路途中蕭遙總是依照時辰給車內的‘鬼三姑’熬藥,卻不在向先前那樣送入車廂餵食,當湯藥熬好時他便把藥碗透過車簾放入車廂,而車廂內的‘鬼三姑’喝完了藥,便會隔著車簾將藥碗送出來。
一張薄薄的車簾卻把兩人隔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鬼三姑’自然看得出蕭遙再刻意躲避著她,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蕭遙。
曾幾何時他是靈隱閣忘憂真人座下最優秀的弟子也是她的師侄,而她則是性情乖戾被人譽為死生兩難的怪醫鬼三姑,但那時趕路之際卻不寂寞,兩人或是談論醫道,或是蕭遙向她講述江湖上的見聞。
而今時兩人經歷了生死患難,蕭遙拼死以自己的命護住了‘鬼三姑’安然離去,而‘鬼三姑’則為了救蕭遙不管不顧跳入了東江之中甚至割脈相救,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卻並未更進一步,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