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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首座無色大師、‘羅漢堂’首座無相大師等同一行輩的小師弟,理應在‘少林寺’養尊處優,他卻自動請纓,來到塞外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來做這名不見經傳的‘流花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住持,此舉倒是贏得不少佛門高僧的大加讚賞,稱其為自大愚禪師與無根禪師之後,‘少林’又一位佛道大德。”
冷若雅悵然若失,道:“無花大師清晨便來買花,想必是向佛的心中,仍是難以忘懷塵世中那位閨名帶有‘花’字的戀人吧”
冷北城道:“無花雖然人在萬丈紅塵外,但他以往在凡塵中留下的痕跡太多,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就說這‘北涼’一路有稍有名氣的捕頭和差官吧,自總捕‘九指神捕’敖近鐵以下,至少有一小半是他以前帶出來的徒弟或部屬,剩下的一大半不是受過他的指點、就是或多或少得過他的恩惠、承過他的情,每到他生日那天,前去‘流花寺’祝壽送禮的公門捕快,比佛會那日的香客信眾怕是還要多上幾倍……”
眾人正說話之間,門外“希聿聿”幾聲馬嘶,花十八扭著腰肢來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眼,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呢!”話音未落,十數名皂衣捕快擁著虯髯如戟、青筋暴露的縣城總捕頭“九指神捕”敖近鐵,急衝衝地進了來。
花十八騷氣宜人的招呼道:“哎呦——敖老總,今兒什麼風把您和您手下的兄弟吹到老孃這兒啦?”
那“九指神捕”敖近鐵顯然是有緊急公務在身,忙不迭糊的一拱手,抱拳道:“花大姐,哦?冷爺和三姑娘也在,失禮,老唐,來十五碗臊子面,越快越好,兄弟幾個有任務要趕,吃完馬上走。”
廚房裡的唐招財答應一聲,時間不大,一碗碗熱氣騰騰,湯多油大的臊子面端將上來,敖近鐵和一眾手下紛紛端了一碗狼吞虎嚥起來,七、八個人擠在一張閒桌上,有幾個沒地方坐的公差,索性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麵,顯然是有緊要公事等著辦,全然沒了平日裡的講究和拿捏。
冷北城與敖近鐵點過頭算是回應過招呼,目光落處,只見縣衙裡首席仵作“剪心刀”陰銀刃赫然也在其中,不由得暗罕。
此公職位極高,架子也夠大,與書辦“吹眉筆”盛錦棠以及已經戰死在“朝天門”一役的教頭“洗目槍”顧金湯,並稱縣令席青谷老爺身邊的“洗剪吹”組合,有“北涼三傑”之稱,媲美漢初蕭張韓,若非足以驚天動地的大案子,輕易還真是勞動不到這陰大仵作出面。
是以,冷北城向花十八案暗中遞了個眼色,花十八玲瓏心肝兒,當下會意,將一個柔如無骨的熱呼呼身子緊貼著敖近鐵,不露痕跡的搭話道:“呦——敖老總,這麼心急火燎的,莫不是又帶著弟兄們去‘瓦子巷’逛窯子?”
“九指神捕”敖近鐵嘴裡嚼著筋韌丁辣的湯麵,含糊不清的道:“掌櫃的莫說笑話,昨晚‘關家鎮’出大事了,關老太爺的孫女、‘鎮北大將軍’家的千金倌倌小姐被人姦殺了!”
冷北城聽罷,心中先驚後痛,“鎮北將軍”關飛渡與自己是莫逆之交,他在邊關任上,女兒倌倌一向交由父親關老太爺在家照看,這個女孩兒秀美靚麗,以前與冷冷常在一起玩耍,情如姐弟,甚至雙方家長曾一度有結成“娃娃親”的意願,冷冷出事以後,冷北城更待倌倌視若親女,萬萬料不到今年不過十四歲的女孩子,就在昨晚竟遭遇毒手——
——小姐閨房裡每一件東西都放在該放的地方,這裡沒有絲毫的打鬥痕跡。整個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香氣,香未散,人已亡。倌倌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被子,自然得就像睡在夢裡一般,沒有絲毫的紊亂。
關飛渡大將軍正在馬不停蹄趕回來的路上,年事已高的關老太爺已經哭的幾次昏厥過去,敖近鐵正向幾個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關老太爺小妾詢問,面無表情的仵作“剪心刀”陰銀刃開始為女屍驗屍,揭開被子,倌倌幼小單薄的下體雙腿之間一片殷紅狼藉,觸目驚心。
女孩兒嘴角那小小一顆“美人痣”已變得暗紅,失去了原本殷麗的光彩,冷北城心裡狂呼:“關大哥,兄弟沒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冷北城對不住你啊!”
“咦——”冷若雅驚“咦”了一聲,好似發現了什麼,上前輕輕掰開倌倌冰冷的小手,發現女孩兒指甲內有些許極其微小的顆粒,若雅鼻尖湊近嗅了嗅,回首道:“哥哥,是西域‘殺馬特’花粉!”
冷北城目射寒光:“流花寺?!”
第二章 那場雨下得很傲慢
(ps:先感謝柴如歌、飄渺鑑、程中俠、永少、華髮黑各位大大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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