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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途畢竟是主官,生怕有什麼差池,又打發手下兩個經驗豐富的老胥吏,裝成普通客人,混進那家“五斤店”客棧打探了一番,以確定訊息的準確性。
兩名刀筆吏帶回的訊息是:果然是越獄兇犯,十人中,兩人認識陳副總,他和一個首要扇子的錦袍公子極一個氣勢威嚴的中年將軍住了後屋;那六個獰惡醜怪的捕蛇客住在前屋;兩屋之間,住著一個體態威猛的藍髮碧眼虯髯老人。
那虯髯老者相當可怕,據兩個胥吏將,他們經過他的房間門口時,被他看了一眼,二人頓覺各自的心臟似被千鈞巨雷擊中一般,幾乎透不過氣來,險些就露出馬腳。
“必是‘狂魔’伏俊那老魔頭無疑!”冷若顏給出這個結論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緊緊了領口。
藍盔十九道:“據說‘蛇山’六蛇兄弟,出手狠辣,玩蛇用毒的本領,更是一絕,我們也不得不防。”
黑寡婦道:“還有‘摧花公子’公子明和‘鎮東將軍’夏侯皓月,更是難惹。”
塗途道:“再加上一個陳死神,唉——”
冷若顏變色忽道:“壞了!”
“什麼壞了?!”
“哪裡壞了??”
藍盔十九跟黑寡婦,幾乎異口同聲的問。
冷若顏道:“‘六兇’之中,只有夏侯和公子明在,另外‘四凶’不見蹤影,他們去哪裡了?”
大家見問,也都紛紛沉吟疑惑起來。冷若顏目注大家,語出驚人的道:“可能只有一個……他們故意暴露行蹤吸引我們主力,再分兵分頭去截擊我們的兩個副隊……”
眾人一聽,都吃了一跳:“如果不幸被大姑娘言中,這裡群賊如蟻,兩個副隊人生地疏,豈不危險了?”
“十九、黑牢頭,”塗途馬上做出決定:“你們二人,立刻分頭去接應支援弓總捕和索總牢頭,接到人後,馬上趕回策應的主隊施行抓捕行動!”
刻不容緩,時不我待,藍盔十九與黑寡婦,各應一聲,一條藍影,一道黑光,飛速消失在東、西兩個街口的方向。
夜色漸濃,更聲疏落。
年邁的更夫提著昏黃的燈籠走遠後,班馬兒一躍而出,一揮斷臂鐵鉤,潛伏暗處的九名幹吏悍卒,立刻無聲的躍出,九人躍進牆裡,四面埋伏,動作熟練,有條不紊的圍住“五斤店”。
班馬兒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全店悄無人聲,只有樓上三間客房,仍是燈火熒然,人影晃動。
只見前面房間裡,六個捕蛇怪客,團團圍在桌前,桌上點一盞昏暗的小油燈,不言不語,正打坐練功。六條形狀各異的怪蛇,在他們身上,盤來爬去,相當的懾人!
出身“妙手班家”的班馬兒,一向年少稱雄,但在此刻,竟不知為什麼,手心也隱隱出了汗。
九名同僚伏在各處,彼此以手勢聯絡,都不敢聲張。
副總執事哥舒一休豎耳傾聽,兩更已過,向比自己年紀小得太多的上司、總執事班馬兒打了個手勢詢問:“該動手了吧?”
班馬兒進入“刑部”之後,一直掛著閒職,直到“一刀斷頭”姜斬死於非命(參見《血饅頭》卷),其父“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破曉,才四下送禮、四處打點,為寶貝兒子謀了這個總執事的位置,使得本來有希望順承職位的哥舒一休落了空,反成了後輩的手下;好在哥舒一休雖然本事平庸,但也有難與財雄勢大的“班家”爭論短長的自知之明。
班馬兒緩緩揮動斷臂鐵鉤,四名同僚端起了火箭,另外五人潛伏到樓梯口處,拔刀布網,等待斬殺漏網之魚,一網打盡。
敵明我暗,“刑部”看似佔了上風,但如果“狂魔”伏俊那個曠世大魔頭果真在房子裡,而夏侯皓月和公子明,也不是易與之輩,再加上一下“刑部十虎”之一的“死神”陳則,又有幾分勝算?
火箭噴著火蛇,劃破夜空,寂靜無聲的“五斤店”,一下子變成了火海!
火勢兇猛,班馬兒手心發冷,全身冒汗,正欲起身察看,忽然聽得身邊響起兩聲慘叫,一個火箭手的腳踝被一條“鐵線蛇”咬中,另一個火箭手脖子給一條“花蟒蛇”纏死,跌在火堆中,哀號連連。
班馬兒鉤子“唰唰唰”地虛劃了幾下,把身前後左右護住,提醒同伴喝道:“小心有蛇!”
忽聽“嘿嘿”“呵呵”兩句陰笑,火海中冒出兩個醜漢,“鐵線蛇”和“花蟒蛇”馬上像一黑一花兩道煙霧,竄到了他們的各自手臂上。
被兩條毒蛇咬中的火箭手,在火堆裡翻騰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