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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那陰沉聲音即答:“虎虎生風。”然後,馬上不耐煩地喝道:“快開門,我是陳副總!”
黃鼠狼慌忙掏出鎖匙,開啟了鐵門,只見裡面六名神情獰惡的蛇客,押著六名罩著黑頭套、看不清臉的死囚,快步而出,領路的陳則,神色略顯得有些倉皇。
事有蹊蹺,黃鼠狼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問:“陳副總,他們……”
陳則瞪了黃鼠狼一眼,冷冷的“哼”道:“‘殿帥府’要的人,耽擱了太尉大人的軍務,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滾開!”
“死神”陳則積威甚久,黃鼠狼倒抽一口涼氣,下面的問話,再也吐不出來,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嘿嘿……陳副總慢走……慢走……”
陳則冷冷地“嗯”了一聲,又掃了眾守衛一眼,帶領著十二人,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快速地消失在雨夜的街頭。
見他們走得如此之急,經驗老道的黃鼠狼越覺著不對勁,大家都正在你看我、我悄你之際,忽然自還未關合的鐵門縫隙裡躍出一人,一身深藍色罩盔軟甲,在大家面前一閃而過!
小雞驚叫道:“十九爺!”
大家驚疑才起,就聽牢裡一聲雌虎大吼,又一身形粗壯的兇悍黑婦猛地跳出,向門外的守衛吼道:“你們誰見到陳則那個狗媽養的望什麼方向去了?!”
“黑奶奶!”小雞幾個新人被這脾氣火爆的黑寡婦,嚇得呆住了!
世故圓滑的黃鼠狼,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慌忙向西一指,急聲回道:“‘西華門’方向……”
他一語未畢,黑光一閃,大家再看時,那悍如母虎的黑寡婦,已在十數丈之外,向西急奔而去。
所
大家驚疑不定,又不敢擅離職守,一時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聽鐵門裡人聲沸騰,馬嘶金鳴,從裡面衝出五、六十名“金衣衛”,個個拔刀提槍,人人夾枷攜鎖,當頭一個長身披髮的紅衣提刀大漢劈頭就問眾護衛:“人呢?他們逃向哪裡去了?”
黃鼠狼慌張的道:“一休哥,裡面究竟出什麼事了啊?”
一個左臂鑲嵌鐵鉤的斷手少年叱道:“混帳,你們守在這兒,難道沒瞧見發生什麼事了麼?”
眾守衛都知這新升任“總執事”的少年班馬兒(參見《財神局》卷)正得勢,人又無情,都不敢頂撞,黃鼠狼苦笑道:“班少爺,小的們瞧見是瞧見了,就是瞧得一頭霧水啊!”
提著鬼頭刀的副總執事哥舒一休(參見《山河社》、《東風破》卷)沒好氣地道:“媽的,我們剛才都在黑大姐的‘黃’牢裡賭錢喝酒操女囚,也不大清楚狀況,就只知道陳死神殺了雷老二和他手下十幾個弟兄,‘天’字十三號監房的夏侯皓月和十八號牢房的公子明、葉屠城、蕭憐花、關山月、手掌大人都逃了出來!”
黃鼠狼,小雞等十數名守衛聽罷,驚得震呆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班馬兒、哥舒一休這群“金衣衛”急急出發,才走不久,門裡又是一陣人喊馬叫,數十匹悍馬旋風般衝出衙門,當先一騎,臂挽龍形銀色怪刃的大漢,雙眼血紅,一臉的殺氣;馬上的騎士,都是黑衣裝束,多半衣冠不整,顯然是才從夢中驚醒,匆忙上路追逃。
小雞咋舌道:“看唐大哥要吃人的樣子,嚇死寶寶了!”
黃鼠狼嘆息道:“死的雷地虎,是唐天龍的把兄弟,他不拼命才怪,‘天龍地虎’(參見《血饅頭》卷)感情好著呢!”
風,吹著。
雨,下著。
隔了不一會,又有馬隊擁著一頂八抬大轎有遠及近,守衛們紛紛提高警覺,關緊大門,就聽馬上一個錦衣官兒狐假虎威的斥罵道:“尚書大人回府!狗眼都瞎了嗎?!”
守衛們這才看清河喝罵者是右侍郎閻羅爺閻大人,另外一位左侍郎塗途一臉喪氣的乘馬跟在尚書大人豪奢官轎之旁,昏昏欲睡。
今晚的各位大老爺脾氣都不好,守衛們心裡叫苦不迭,七手八腳的為尚書大人的儀仗清除路障、開啟府門。
官轎直入“閻王殿”,落轎,臉如鐵色,不怒而威的尚書大人閻羅王一落座,馬上表情陰沉的問緊隨其後兩名副手道:“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右侍郎閻羅爺額頂佈滿汗珠,焦慮的道:“都知道了,我早就看出陳副總那小子有問題……”
“現在不是放‘馬後炮’的時候!”閻羅王厲聲打斷兄弟的廢話,臉色陰怖的可怕!
被兄長當頭不留情面的一喝,閻二爺唬得不敢作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