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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才會禍及子女後代?
到如今,沉中俠已經四十歲,膝下無兒無女。對這樣一個打熬大半輩子的中年人來說,宛兒肚裡的骨肉,也許是他繁育後代的最後機會,傳宗接代的惟一生命延續。
安撫好夫人的情緒,沉中俠託著沉重的心情和步伐,來到前面的院子,中了蠱毒的“白虎壇”壇主田靈兒,已經被“青龍壇”壇主軒轅開山,暫時控制住,病情很不容樂觀。壽期將至,沉中俠越發感覺到總堂人手的捉襟見肘,田壇主這一受傷,人力上,更加不敷分配;沉總堂主只能是傳令,著還在趕來總堂路上的“地煞壇”壇主慕容黑山、慕容寶叔侄,星火來會,務必要趕在壽宴開始之前,到達總堂,以應變亂。
命令傳達的當日,距離“七星堂”總堂主城中俠大壽,僅僅只剩下了一十九個時辰……
“南疆”此刻季節,已是春來陡寒。
“怒江”江畔,一道斜陽鋪睡,江上映得一片炫色,老遠看上去,就如同一幅金燦燦的油畫,畫面裡,還有很多影物來回穿梭。
江水積雪未融,少部分水面,尚鋪著薄薄的一層寒冰,但大部分的地方,還是都已消融活水了,薄冰飄浮在水上,映著夕陽殘照,發出與波光同樣絢麗的光彩。
近岸江裡淺水處,伸出幾支生命力頑強的水草,江面之上,浮著一層“南疆”百姓司空見慣的淡淡霧氣。水光柔靜,幾頭不知名的水鳥,陡然掠起,又迅即投入對岸的蘆葦亂叢裡。擺渡的船家,已搖櫓載客去了對岸未歸,沒有擠上船的客人,待渡在江畔,翹首踮足的張望霧中的水面。
待渡的人群裡,破曉和姬北命也在擠在其中。
姬北命痴痴地看著天邊的夕陽和眼前的流水,這條“血河刀客”魁梧的身軀,卻有著少女懷春般多愁善感的細膩心思。
像姬北命這般的英雄漢子,長街拔刀、鬧市喋血、彈劍高歌、醉酒惡鬥、路見不平、赴湯蹈火,在他們心目中,都是等閒之事;然,獨上樓頭,聞聽不知誰家女兒月下奏樂而愁思倍湧,亦或雨夜野店,浪子獨飲一壺烈酒,唱一曲天涯浪歌。
讓姬北命大感鬱悶的是,如此的良辰美景,陪在我姬北命身畔共沐晚色夕陽的,不是千嬌百媚的冷若雅、或者是百媚千嬌的血鳶尾,而是眼前這老氣橫秋陰陽怪氣半死不活的破曉呢?
一想到這裡,姬北命歪著頭,瞧瞧身邊的破曉,破曉依舊老氣橫秋陰陽怪氣半死不活的道:“老北,你有沒有覺著好奇怪啊?”
姬北命極不配合的道:“挺正常的,哪裡有可奇怪的?”
破曉白了他一眼,自問自答的道:“你看哈,咱們受到沉中俠那老孫子的請柬,巴巴的大老遠趕來‘南疆’給他過壽,為啥連半個出來迎接你和我的‘七星堂’弟子都不見?還有啊,這一路過來,官道兩旁,還都盡是針扎的小木人、釘鑿的小布偶?你再用你的榆木腦袋,回想一想,我們走過的那些鄉鎮,十字路口為什麼都堆著冥紙灰燼?為什麼啊……”
姬北命懶得理會喋喋不休的破曉,他轉目看過去,就見不遠處的江邊,有兩個婦,點者香燭,正在叩頭拜祭,嘴裡還唸唸有詞,其中年長的一個村婦,用桃木劍大力抽打著地上鋪展著的厚厚黃紙。
破曉這時候也看到了,不禁湊上前去,打聽問道:“兩位大嫂,這江邊數十里,我看都有人拜祭神靈,卻不知今日是什麼節祭啊?這般興師動眾的……”
那年輕一點的村姑,聽破曉說話是外鄉人口音,便道:“阿拉,你們是從外鄉來的客人吧,當然不知附近的幾個地方,最近惡鬼鬧得正凶哩……”說到這話,年輕的村姑,用手圈在腮邊,示意小聲道:“……阿拉你不曉得,別說其它的村寨,就是這道江,在這江邊生活了幾十歲的老公公、老婆婆,也沒見過有淹死一頭豬一頭牛,可是啊,最近一、兩個月來啊,卻翻了三、五次船,淹死了八、九個年輕的後生呢……”
“這惡鬼怎麼如此兇鬧呢?”姬北命也湊過來問道。
上了點年紀的村婦一聽,怨氣可就大了,她氣呼呼的道:“……還不都是沉中俠那個混賬東西!他以前作了孽,竟敢拋棄了髮妻‘天蠱娘娘’,又姦汙害死了親生女兒……”
“誰是‘天蠱娘娘’?沉中俠的女兒,又是誰啊?”破曉對沉中俠的“隱私”大有興趣,不禁追問了下去。
那村婦看看村姑,敷衍道:“阿拉你們這些外鄉人,打聽這個不好……”
姬北命知這兩個村婦,是疑忌他們未陌生人,便悄悄遞給她們兩小塊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