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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如歌收回半張面,車簾也垂了下來。
車轎外的數十個高手,全都盯著樓頭的冷北城,他們似乎只等一聲號令,就衝上樓去,把衝撞主子的冷北城,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他們這些人中,有不少的人,已跟冷北城有過交戰和交手。
諸如公孫衣冠,就曾主動登門決鬥、被冷北城打一個七殘八傷。(參見《讀心術》卷第一章)
冷北城知道,能有資格站到柴如歌身邊的,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同樣的,柴如歌身邊這些一等一高手,也深知冷北城是一等一的勁敵。
何況,冷北城的身邊,還有當今江湖上,身價最高的四個美少女殺手——“涼城四美”。
所以,他們都如臨大敵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不過,冷北城再藝高、“涼城四美”再膽大,面對“富貴集團”這一十六名高手,還有車廂之內的柴如歌,也都自知一旦對決,已難有勝算,恐無生機。
良久之後,簾布深掩的車廂內,傳出了一個尖細如婦人的聲音,道:“冷城主言之有理。”
這當然不是柴如歌所發出的聲音,冷北城聞聽,也毫不驚訝,只道:“樞相果然在也在。”
車廂內的那人道:“咱家童貫,本就是先帝爺身邊一個端茶倒水、跑腿傳話的奴才,當今聖上憐憫我,給了‘樞密使’的差事,咱家也就是掛了個名號,可不敢自居什麼‘樞相’,冷城主賞臉,叫我一聲別字‘道夫’,就可了。”
冷北城咳道:“童公公手握虎符,國之戎帥,草民安敢造次?”
“冷城主客謙了!”車內的童貫啞笑道:“請恕咱家賤軀染疾,難敵風寒受寒,不能出車外,瞻拜冷城主的風儀。”
冷北城回禮道:“童大公公這麼重的話,北城怎擔當得起?說起來,要對付布伯這樣的絕頂高手,在京裡,怕只有兩個人可以勝任,一位是蔡太師,另一位當然就是童公公您了。”
童貫“嘿”聲笑道:“那是因為蔡元長狡似狐狼,而咱家也是老謀深算吧?不過,咱家身邊的柴小王爺,才是京城第一高手,請冷城主萬勿小覷了。”
“柴小王爺人中龍風,北城自是早有所聞。”冷北城道:“不過眼下,太子恆對布伯還算倚重,布伯他本身也有的一定的人手和資源,要想從根本上除掉這個瘋子,我沒你們不行、你沒我們,也不行!”
童貫如願的笑道:“冷城主果然是一個明白人,殺布伯,是一個漫長而細緻的工作,前面瑣碎繁雜的事情,交給我們‘富貴集團’來做,後面一擊而殺的事情,就看你們‘涼城客棧’的了!”
冷北城舉起手中就被,頷首會意,與轎中懷擁美人、手端美酒的一老一少,相對一飲而盡。
……
事不宜遲。
柴如歌畢竟是一個少年人,他飲完這杯葡萄美酒,就立刻展開工作。
他先召來了一個人。
並且將她召到了自己的龍床上,翻雲覆雨覆雨翻雲。
這個人,是“青衣樓”的峨眉生。
峨眉生近來,很不得志,也不開心。
這個天生媚骨的年輕女道姑,雖然出身低微、武功低能,但是野心極大,她一向是一個“見風使舵”、“左右逢源”的好手。
她在楚羽得勢時,夥同情夫峨眉生,殺害同伴少林生和武當生、出賣辰源;楚羽事敗身亡,她又向樓子裡資格最老、輩份最高的元老布伯,暗送秋波、投懷送抱,倖免一死;然而,“煙水寒”一役,她容貌被毀,失去了美麗的資本,在樓子裡,更是備受冷落。
所以,峨眉生感覺自己,很委屈,很悲憤,很不甘心。
待“小梁王”柴如歌召見、臨幸了峨眉生,她知道,自己翻身上位、一雪前恥、大富大貴的機會,終於到了!
——柴小王爺近日極受太子爺的器重,又是當今聖上恩寵的紅人,在京的諸王,也是爭相賜宴拉攏,現下召見寵幸自己,正是自己表現用命之時。
柴如歌日後是對峨眉生這麼說的:“近些天,爺聽說你給辰源總樓主雪藏,又受布伯先生冷落,如果沒有扭轉乾坤的大功勞、表現,恐怕你就連眼下這‘第八十七分樓’分樓主的位置,也要保不住了呢!”
身下胯間的峨眉生一聽,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她想:“柴小王爺結交的,都是當朝的宗室權貴,跟官家、蔡太師、李相、童公公、高太尉、閻刑總、辰總樓主、布總管等這些大人物,都過從甚密,而今他這般說辭,莫不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