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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溫十七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席話聽得墨小黑睚眥欲裂,姬北命咬牙切齒,血鳶尾更是義憤填胸,拍案而起,唬得溫十七醉道:“你胸大,你先說!”
第二章 胸了個咚!
血鳶尾熱血沸騰的質問道:“偌大一座‘北涼城’,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救救他們嗎?”
“有。”身後有人發聲回應。
血鳶尾猛然回首,動作過急,鼻端已撞在後面那人的鼻頭上,高傲的胸脯也抵住了那人壯碩的胸膛。
血鳶尾嚇了一跳。
那人也嚇了一大跳。
血鳶尾臉紅耳赤,杏腮含嗔,向後退了一大步。
那人向後一跳。
血鳶尾緩過神來,定睛看時,才看清那是一個劍眉星目,亂髮披肩,龍行虎步的布衣少年。
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垂淚著,正是一行人在城門口豬籠裡看到的金掌櫃和兒媳婦小玉。
那少年摘下頭頂上的破氈笠,丟到桌上:“給金掌櫃他們一杯水喝吧!街上所有的店鋪和人家都不敢接待我們。”
花十八馬上風風火火的去給兩個遍體鱗傷、衣衫不整的男女各倒了一杯茶。
溫十七軒眉一斂:“舟行早,你幫了金掌櫃和小玉,就是和公子明過不去,你知不知道,得罪公子明,沒有好下場的。”
舟行早火道:“自從那淫少來到‘北涼城’,像‘漱玉齋’這種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這兩個月只怕也有個十七八宗。席老爺、蔡都監趨炎附勢,跟他們聲息相應,狼狽為奸,禍害的還是咱們老百姓。
就說上個月,‘大石鎮’和‘白虎村’一些鄉親父老,少納延交了一部分官糧,公子明就一個請示奸相,說是暴民串聯謀反造亂,蔡老賊立即派‘戲子將軍’和‘斷頭將軍’帶軍隊協助他屠村滅鎮,婦孺老幼血洗乾淨,牲畜錢糧搶擄一空!
生此亂世,強權當道,我輩無拳無勇,若不奮起抵抗,哪還有活路可走?”
血鳶尾氣憤的道:“真是悔不當初,在‘臭洞’放公子明那淫少一馬!讓他又出來害人!”(參見《血鳶尾》卷第七章)
墨小黑一拳擊在桌上道:“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這個世道就是個弱肉強食、欺善怕惡的混賬世道,殺了一個公子明,還有千千萬萬個公子明冒出來繼續為非作歹,就憑我們幾個人,又能殺掉多少?!”
花十八嘆息道:“惡人總有天收的,遲早會有報應的,我們好好等著瞧吧。”
“等老天收拾?天有眼麼?簡直是笑話!”舟行早激動的道:“我們等他們這些惡人到哪一天有報應?就算老天真長了眼、世上真有報應,我們等得到那一天嗎?等到那一天的時候還,又要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們害死?
長久以來,我們就是一味的忍著、等著,任由他們胡作非為而不聲不響,他們才敢那麼無法無天!他們方能如此作威作福!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與其等天來滅,不如我們自己來滅了天!”
這時,忽聽門外有一個清朗但冷越的語音道:“說得好!”
舟行早下意識的以為衙門的人追了過來,在聽到第一個字的時候,已倏地掠出了店門!
語音在門外的,卻沒料一個妖嬈矯健的身形正急掠進來!
舟行早立即頓住身形。
那身形如飛箭的少女也想馬上立住步樁。
可是兩人卻一個照面,都“哎”了一聲,一時收不住身形,雖沒撞個正著,但鼻尖對著鼻尖,胸膛對著胸脯,仍是碰了一碰,兩人又“哎”了一聲,各自退了七、八步。
舟行早只見那冷豔異常的少女,是“涼城客棧”冷若霜姑娘,一下子又從臉額頭紅到耳根,耳根又紅到脖子根去。
那冷若霜除了臉上飛起兩朵彤雲之外,仍白皙亮麗得如陽光下的一片霜雪。
血鳶尾掩口笑道:“小舟哥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這個人外邊看著老實忠厚,可是居心不良呢,嘻嘻,這麼一會功夫,就和兩個女孩子胸了個咚!”
除了不諳世事的小紅以外,墨小黑,姬北命,花十八和溫十七都沒有笑。
笑不出來。
——剛才舟行早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還留在他們腦裡心中翻滾、燃燒,他們的心裡,正彙集操演著千軍萬馬復仇大軍。
冷若霜很氣,把紅紅的唇抿得一片白:“……毛手毛腳的,虧你還是指揮千百人的‘北涼山’義軍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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