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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臉色一沉:“派去追逃的第十一太保常骷髏中了一指,看傷口極似楚羽那狂生的‘孤鶩指’,哼!料想沒有‘青衣樓’的暗中協助,安琪兒那臭丫頭怎麼可能逃出京城!”
“今天孩兒很有點殺人的衝動。”柴如歌看著自己的十根修長乾淨的手指,眸子裡又有了近乎變態的瘋狂。
童貫怔了一怔,忍不住還是勸了一句:“今天八方風雨會‘京師’,天下矚目,能少殺些人,就能少得罪武林中的人物,江湖的好漢。”
“這個孩兒曉得,”柴如歌眉宇間,仍是帶著抑壓不住的煩躁:“有時候,殺他一個血流成河,我才會覺著自己是真實的活著。”
柴如歌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兩團烈火,心裡心中更孕育了一頭血獸。
這個清晨,霧氣漸漸散去,殺氣緩緩逼來——
第七章 小寶哥二三事
“天牢”的昏暗長廊裡,“籲……呼……”的如雷鼾聲,有節奏的迴響著。
安東野臥在草堆裡,四仰八叉,矇頭大睡。
一欄之隔的薩那才恩,搖頭嘆了嘆氣,自言自語道:“都是要掉腦袋的人了,難為這傢伙吃得飽、睡的香……”
說到吃,五短身材、其貌不揚的牢頭土仲冥,就真的送飯來了,一隻雞、一尾魚、一方肉、一壺酒、兩大碗白花花的米飯。
大牢裡平日裡吃的都是發黴的窩窩頭,這樣好的招待,只能是“斷頭酒”。
——臨刑前最後一餐。
“三爺,起來吃了東西,好準備上路了。”平日裡兇形惡相的土牢頭,今天對安東野,也格外的客氣。
翻了一下身,安東野醒了,他在伸懶腰。
“斷頭飯”不是給薩那才恩的,他遲疑了一下,慢慢縮回了手。
安東野嗅了嗅,聞到了酒香跟肉香,他翻身而起,一手抓起整隻燒雞,一手握住酒壺,一口肉、一口酒,大吃猛喝,豪態盡露。
“三爺,多吃點,做個飽死鬼,來世託生一個好人家……”土仲冥留意了一下左右無人,趁著給安東野拔飯的貼近勁兒,壓低聲音道:“大小姐和兄弟姐妹們,都在刑場四周侍候了,到時候三爺見機行事。”
安東野聽的入耳,也不答話,只狼吞虎嚥的扒了兩大海碗白米飯,肉也吃了不少,只是那尾魚他一點未動,他將魚碟和剩下的酒肉,都推到薩那才恩面前,笑道:“我那個姐姐,不喜我吃魚,丟了浪費,都送於老哥哥你好了,老哥莫要嫌棄。”
這時候,匙聲響起。
外面沉重的牢門,開了。
時辰到了。
安東野帶著頸鍊腳索的“嗆啷”聲響站起,向薩那才恩打了聲招呼:“老哥哥,東野先走一步了!”
薩那才恩拱了拱手:“兄弟,一路走好!”
安東野“哈哈”一笑,身後監門開啟,人未進來,清晨的霧氣,已先行躡足攏湧了過來。
“三爺,公務職責在身,得罪了!”斯文白淨的總牢頭“鬼見愁”索凌遲,客客氣氣的出現在身後。
看著這條“眼鏡蛇”身旁提著枷銬的五官清秀、面沉似水的漢子,安東野豪笑兩聲:“好說,好說。”他爽快的伸出脖子,抬起腕子。
——那為安東野落枷帶銬的清秀漢子,是索凌遲的副手,“天牢”的第二號人物,副總牢頭“死神”陳則。
據說這個人心狠手辣,犯人落到他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埋怨父母把自己生出來。他最大的癖好,就是活取人心做醒酒湯。他在“京師”的酷吏之名,甚至隱隱超出了索凌遲。
有“天牢”一正一副這兩大總牢頭,親自押赴安東野行刑,看來“刑部”對這趟紅差,是前所未有的重視和戒備的。
霧天霜地,這天早上,又多了幾分秋涼。
“刑部”衙門外,整衣出發的“地獄騎士”,都覺得霧濃霜重,秋寒料峭。
這些久經訓練、見慣生死的“刑部”正規武裝,三三五五亂中有致的散立在衙門門前的“黃泉大街”上,雖然和往常一樣,是押送重犯死囚去“法場”伏誅,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他們都有著上戰場廝殺的感覺。
——“黃泉大街”是因為“刑部”衙門而聞名,進了“刑部”,那就等於進了地獄。
“刑部”律例,臨刑重犯都是在午時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的。
行刑選擇的的時和地段,都是有講究的。
選在午時,尤其在“菜市口”,正是人多時地,特別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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