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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許動……他又是誰?”熊東怖對眼前這個渾渾僵僵的布伯,越來越產生興趣了。
“布許動是個好官,他很威嚴、很厲害的,布行街每次一見到布大人,就嚇得沒影了……”一提起“布許動”,布伯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光澤,身體四肢和說話聲音,都不像之前那般顫抖了。
“布行街……布許動……”熊東怖沉吟了片刻,突然厲聲問道:“那你又是誰?”
布伯被這晴天霹靂的一聲喝問,嚇得兩腿一軟,癱跪在地上,且不住的退縮,結結巴巴的道:“小人……小人是布好玩……”
熊東怖上前一把抓住布伯的衣領,像一頭雄獅般喝問:“你是布好玩,那誰是布伯?布伯又是誰?”
喝聲未止,一臉驚恐的布伯,忽然臉色一變,代之而來的是一臉蒼涼,就如同電光火石間換了一個人似的,熊東怖心裡一動,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大手。
只見布伯精神飄忽的移步窗前,目光蒼涼的望著外面灰色的天空,喃喃的自語道:“誰是布伯?布伯是誰?誰是我?我是誰?誰又是誰……”(卷終)
第一章 大好頭頸,誰當斫之?
熊東怖的大當家寶座,坐得並不安穩,也坐得很不舒服。
自從“臘八節”熊二爺“弒兄奪位”起、到來年春的“元宵夜”,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曾經三次遇刺,這還不算百餘起還未近身就暴露或者失敗的行刺。
在這段日子裡,“大風堂”的弟子和“大風鎮”百姓,都不難發現,熊大當家每次出行,護駕的隊伍裡,除了原來小心翼翼的郎新和苟費兩弟子、殺氣凜凜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四殺將,不知何時又多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新面孔”在熊二爺身邊的扈衛位置,甚至比兩弟子、四殺將,還要接近、還要靠前。
這兩個年輕人,當然是高手。
——熊東怖在發難之前,做了萬足的準備,他暗中縱橫聯絡“京師”四大勢力“權力幫”、“青衣樓”、“富貴集團”、“高二黨”,四大組織中的掌權大佬,出於各種自身利益考慮,也各派出了兩名得力代表人物,遠來“關東”,參與謀劃。
這青年男子“劍帥”獨孤映嶽(參見《紅絲巾》卷),齒白唇紅,面帶桃花,俊秀風流,在一干五大三粗、吆五喝六的“關外”大漢隊伍裡,格外的顯著與眾不同。
——獨孤映嶽與褲衩先生竇辟邪這一文一武,正是蔡京派來“關東”,協助、監督熊東怖的重臣和大將。
那青裘少女“千面狐”胡靈兒(參見《血鳶尾》卷),生了一雙狐狸眼,帶著一身狐媚氣。“關外”窮鄉僻壤,婦女大多桶腰豬面、粗手大腳,頭面整齊的平日裡見不到幾個,這很讓同性的、圍觀的雄性“東北”老少爺們,兩眼發直、口水直流、小腿崛起了一把。
——胡靈兒是“青衣樓”第一百零五樓的樓主,她是第一百零六樓樓主布伯、此次“關東”之行的搭檔。
有了這一男一女的匡護、力保,熊二爺屢次涉險、遇兇、臨危,才能化險為夷、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那三次被刺,都很驚險,都很兇險,都很危險。
一次是“除夕”夜,熊二爺吃壞肚子、半夜裡爬起來上茅廁的時候。
他進了茅房,剛一蹲下,他就忽然覺得茅房頂上藏伏著人,同時他更感覺到屁股底下、臭氣燻鼻的茅坑裡有殺氣,所以他來不及提褲子、更顧及不到擦屁股,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即飛騰身而七,同一時間雙掌擊飛、拍碎了伏在茅房頂上正準備發起致命一擊的刺客,又避去了藏在茅坑底下、就要攻出奪命一招的殺手。
守在外面、形影不離的郎新和苟費,聞聲一擁而入,拳打腳踢,打倒了、踢翻了、抓住了那個渾身屎臭的殺手。但無論熊二爺如何拷問,那殺手就是抵死不說出背後的指使者是誰,氣急敗壞的熊東怖,惱羞成怒之下,馬上吩咐兩大弟子,把殺手推下茅坑,活活燻埋悶死。
當夜,熊二爺就派人將負責年夜飯的大廚、學徒,三九寒夜裡從暖和的被窩內赤條條的提出來,扔進三天沒給東西吃的獅籠,餵了獅子。
第二次遇刺是在大年初三,熊二爺帶領著一大群妻妾、子女、內卷、親信、幕僚、客卿,浩浩蕩蕩的去“風神廟”佛祖上香祭祖的當日。
祭告祖先、祭奠風神之後,布伯在香火繚繞中,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