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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緊張的搓著兩手,道:“最好沉中俠、唐少、段興智三路人馬,狗咬狗的來個大互鬥,鬥死一個少一個,咱們最後收尾那就省事多了。”
血鳶尾卻在旁冷冷加了一句:“抓到沉中俠,你四更大人,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了。”
四更也直認不諱且理直氣壯的道:“對呀。我答應了破曉先生,帶韓姑娘的兒子去見沉中俠,答應過的話我就會做到,男人必須要守諾;但只答應幫他們父子見面,並沒應承會幫助沉中俠脫罪。沉中俠是朝廷通緝的鉅貪要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惡霸、大毒瘤,身為朝廷九品命官,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本大人有權利和有責任,將鉅奸沉中俠捉拿歸案,刑殺慰國。”
四更一本正經大義凜然起來,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也不滑稽、也不搞笑了,形象也在一瞬間,突然就高大起來。
荷花向四更挑了挑拇指,不無戲謔的道:“今晚大人身高一丈九。”
“如果是我這抓了他,那我可真的是光宗耀祖了!哇哈哈,到那時,老子可就威風了……駿馬遊街,淨水潑地,前呼後擁,左摟右抱,看賈不娘那個娘娘腔,還敢小覷我四更不!”帥不過一刻的四更,轉眼間,就是一臉異想天開的猥瑣樣子。
水缸裡水已經汙濁,不能用來食用了。菊花腦子撞在門框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桃花跟荷花只得趁著微亮的天光,擔著水桶去後院的石井挑水吃。
那時,天還沒亮,荒谷冷月,照得桃花姐姐心也有點慌惶,荷花妹妹更感覺背後好像有什麼詭異的事物,一閃而過似的,她霍然返身,卻只見青色的月和慘綠綠的地,姐妹二人忙三步並作一步,急急要去井邊取水。
豺狼跟山魈發出的慘嚎數聲,似遠似近,非遠非近。
小姐妹只覺心頭髮毛,頭皮發炸,手發麻,腳發軟,於是兩人的步履愈急。
她們還沒到井邊,就聽到了令她們牙床為之發酸的磨刀聲響。
兩姐妹尋聲望去,就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三更半夜蹲在荒谷野店後磨刀嚯嚯的女人。
荷花妹妹先是疑惑,但再看之下,卻令她的心忽地一跳,“譁”地要叫,幸給桃花姐姐及時捂住了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
當時,荒谷野地,月圓星稀,仍然分外清明,格外的白亮。
夜涼如水,“溫柔鄉”後院的水井旁,蹲著一個**女人,她的頭髮好長、好黑,遮住了她全部的臉。她的肌膚好白,一身的雪白,雪白的臂,雪白的背,雪白的腿,雪白的乳,雪白的臀,通身上下,不著寸縷,雪白如刀,蒼白如月。
她在一副骷髏白骨上,磨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霍霍有聲,刺耳酸牙。
桃花姐姐壯著膽子,躡手躡足的悄悄繞近去——
——不知怎的,當時我就像著了魔,我很想走上前去看清楚她的樣貌,想知道她是不是很美;當她轉過來的那一刻,我的餘生,都在噩夢中度過。
她還在磨刀,一邊輕輕哼著一首哀傷的歌……
那個井邊唱著哀歌用白骨磨鏽刀的瘋裸女人,猛一回頭,披散在臉前的黑色長髮無風自動,桃花跟荷花都下的昏厥過去!
——那個女人,竟然……沒有臉!
準確的說,她是沒有五官,沒有眉毛、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耳朵、沒有嘴,更沒有喜怒哀樂的表情,整個面部就像一張肉色的面膜糊在腦袋上!
駭!
人!
至!
極!
桃花跟荷花兩姐妹醒轉過來的時候,那奇怪詭異的瘋裸女人,已然不見。
和白骨、鏽刀、哀歌一起消失。
井邊,只剩下一些真真實實的水漬。
聽完桃花跟荷花舌頭打結後怕不已的講述,“花屋”裡所有的人,都半信半疑,大家在恐慌中度過了短暫的白天。
夜,又降臨了。
月影飛快,時暗時明,像給一隻巨大白的猿抱在手裡,在夜穹雲海裡,忽浮忽沉,若隱若現。
兩眼冒著綠光的野狼,在不遠處對著月亮,悲號嗚咽,遠處的荒山野地,好似有什麼鬼火似的幽光,正在閃爍乍亮,但旋即又滅。
飛雲時而籠罩冷月,青冷月光又時破雲而出,以致這“溫柔鄉”前的花草籬笆,時明時黯,詭璀恐怖,神秘莫測。
高大的保鏢護院菊花,拉著唐詩、宋詞、元曲一起守夜,四個女人各攜帶兵器,緊緊地挨在一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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