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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級房舍裡的囚犯都是女犯人,罪行較輕,刑期也較短;‘玄’字號牢房裡,就多是犯有重罪的囚徒,差不多都是有命案在身;以此類推,再往上一級的‘地’牢,在押的無不是雙手染滿鮮血的江洋大盜和賣國賊,屬於十惡不赦之列;在牢房最幽秘、最陰暗的角落裡,有一排七十二間牢房,就是傳聞裡的‘天牢’了,能住進這最高階別死囚牢的犯人,那必定是惡貫滿盈、危險度極高的大人物。”
柴如歌毒蛇般的目光,直視著瑟瑟發抖的乃姐:“你也該知道負責‘天牢’的總牢頭、索凌遲索大人折磨犯人的方法,常常令人連作夢都夢不到。”
“據說有一位‘少林派’的和尚‘鐵羅漢’法錚,以童子之身,在‘嵩山’苦修三十載,已經練成“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等橫練功夫,後來下山得罪了王弟,被王弟送到‘天牢’囚禁了三天,以示小懲;三天後,‘鐵羅漢’出來的時候,向王弟磕頭請罪,王弟慷慨的送了他一個漂亮侍女陪歡,他想爬到侍女身上去,都爬不上去了。”
柴如歌飲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看起來,足不出戶的王姐,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安琪兒郡主馬上又慌張起來,眼睛的海心處,那抹怨毒,轉瞬消失。
柴如歌問道:“我這次請索大人過來,就是請他要在‘天牢’裡,好好的款待一個人,讓他每天都想死,卻又偏生死不了。”
安琪兒郡主靜靜的看著她面前的這個琢磨不定的少年,她很仔細的看著他表情中每一個變化,過了很久她才問:“這個人是誰?王弟為何如此恨他?”
“他叫薩那才恩,只是一個普通的‘蒙古’馬販。”柴如歌的聲音,永遠帶著一種很難捕捉到的譏消之意,他淡淡的接著道:“不過他的妻弟辰源殺了郭懷忠伯伯(參見《霸王命》卷),只要我逼得狠了,就不怕辰源不來救人;只要辰源一犯禁,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為郭伯報仇了。”
“原來‘馬行’失蹤,是你一手搞出來的?”安琪兒郡主的手,忽然握緊,甚至連指節,都已因用力而發白。
“呵呵,‘馬行’那幾十個馬伕和‘戶部’的胥吏,我派‘殺人作坊’裡的‘管殺不管埋’宋終跟‘日月星’的太陽公公、月亮姐姐、星小弟幾個,輕而易舉就收拾了。”柴如歌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孩子氣的笑容:“至於那批價值事多萬兩的賑災錢糧嘛,自然在我們‘大周’秘密復國基地裡乖乖藏著呢!”
安琪兒郡主的眼睛直盯著乃弟:“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批賑災錢糧的失蹤,前方災區的災民,一夜之間被餓死、凍死、病死的就是兩萬人之多?!”
這本來是一句本應令柴如歌非常反感的的話,可是柴如歌聽到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有孩子氣:“那些該死的賤民,死就死罷了。”他問乃姐:“難道那兩萬多條賤命,還會比撫養我們姐弟成人的郭伯血海深仇還要重要?”
安琪兒郡主黯然無語,柴如歌站起來拍拍乃姐的肩,替她倒了一杯美酒,他笑得很愉快的道:“不要愁眉苦臉的了,開心一點,我們邀請的貴賓索大人,已經到門外了。”
安琪兒郡主溫順的喝乾了她杯中的酒,她偷偷看著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恐怖之意,但是很快就被不易察覺的仇恨與怨毒所代替……
……
“鬼見愁”索凌遲,今年四十一歲,面容清秀,手腳纖細如少女,像一個落第秀才,更多於像一個刑門酷吏。
當今“刑部”系統,由於職能的不同,出現了三位分管一面的頭頭。
——既是總攬全域性的尚書大人閻羅王、“天牢”總牢頭索凌遲、以及新近代替叛國逃亡的“不死神龍”龍布詩之職的“六扇門”新任總捕頭“傲立蒼穹,護龍大高手”弓辰。
京城計程車紳官民,有了三種很形象的兇禽猛獸,形容這三位“刑部”巨頭——
——如果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弓辰,辦事鐵面無情,效率雷厲風行,被人指斥為“刑部之鷹”的話,有“笑面虎”之稱的“十殿閻君”閻羅王,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而另外一位主宰“天牢”生死予奪大權的總牢頭“鬼見愁”索凌遲,無疑就是一條傷人於不防的毒蛇。
閻尚書是正二品的大員,弓總捕頭也是從四品的大官,索總牢頭雖然僅是個五品的部吏,但手握“天牢”數萬死囚亡命的生殺大權,地位特殊,就算是朝中一品、二品的高官顯貴,見了他,也要落轎下馬,主動接納客套,不敢有所輕忽怠慢。
據說,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