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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男子憑這聲音,已可勾勒出轎中成熟女子而帶嬌媚的輪廓印象來。
長臂青年腮邊浮著著討好的的笑容:“宮主,‘十三號棺材鋪’到了。”
這時,“十三號棺材鋪”老掌櫃叫了起來,興高采烈的迎將出來:“宛兒宮主來了,宛兒宮主來了……仇先生、大虎,還不出來招呼客人!”
大虎應了一聲,一臉殷勤的小跑到內堂沏茶倒水茶去了,仇先生也勤快地用雞毛撣子,滿臉小心的在已經磨得烏黑髮亮的老舊紫檀木椅上,撣來撣去。
銀髮男子和剛從轎子裡俯身出來,鑽到長臂青年撐起的油紙傘下的宮裝女子,清楚的打了一個照面。
陰霾雨霧中,傘影下一張芙蓉般姣好的臉龐,盤雲羅衫下纖巧的纖腰,盈盈一握,她嬌慵無力的挨在長臂青年身邊,眉字間又有一種嬌氣和驕氣,混和一起,使得她豔的美麗。
宮裝女子也彷彿瞥見簷下的銀髮男子,花容微微一變,低低跟黑衣胖汗說了一句什麼話似的,然後那黑胖子的臉色也變了。
宮裝女子衣裙嫋動,在長臂青年的小心翼翼的攙扶下,步履不濺水花,進入了棺材鋪。
“竟然是她!”銀髮男子呆得一呆,抓了腰畔的酒葫蘆,仰頭“咕嚕嚕”地喝了幾烈酒,咳了幾聲,然後緩步走入鋪子。
老掌櫃這時正在跑前跑後,笑容可掬的招待那叫“宛兒宮主”的姑娘,看情形對方不但是大客戶,也是老主顧。
宛兒正端著一杯清茶,幾片帶著綠意的茶葉,浮在茶麵,茶杯香氣嫋嫋,更顯得外面的風雨寒、裡面的爐茶暖。
銀髮男子一進鋪子,那個叫“大虎”的赤膊夥計,就橫眉立眼的問道:“客官,是要棺槨還是買祭品啊?”
銀髮男子咳道:“在下路過寶號,借地方避避雨。”
“客人來避雨,也還是客人,大虎,快去搬凳子給這位大爺坐。”老掌櫃忙中不忘旁顧地吩咐著。
大虎不情不願的去內間,搬了條長板凳出來,往地上一丟。
銀髮男子也不在意,他在長凳子上坐了下來,又拔開葫塞,喝了一大口酒。
賬房仇先生只望了他一眼,喃喃地道:“好酒,也是烈酒。”
辛辣的烈酒,暖和了冷胃,銀髮男子身上的溼衣近著爐火一烘,便微微透出白白的水氣來。
爐子下的火燒得正旺,水壺裡的水,發出“滋滋”的聲響,水已沸。
銀髮男子不停的發出輕咳,宮裝女子宛兒,始終沒有再回頭望銀髮男子一眼,暖紅的灶火,映在宮裝女子宛兒側頰,酡紅如一朵晚開的彼岸之花。
就在這長街靜得空曠、風颳得淒涼、雨下得落寞,爐火燒得濃郁,人兒坐得孤獨,心頭生起了一種江湖上無限哀涼感受之際,一陣快馬鐵蹄聲,像密集長戈擊地,飛卷而來,驚醒了天地之間的百年的寂、千里的寥。
——要等的人,終於現身了!
銀髮男子將酒葫蘆重新系回腰間,一雙憂鬱傷感的眼睛,頓時發出一種明亮的寒。
奔雷馬蹄,隨著一聲長鳴戛然而止!
三個緇衣蓑衣雨笠青年男女,在前、中、後三個方位,神形和身形,不約而同的一併震了一震。
棺材鋪房門收卷兩邊的珠簾,“簌”地蕩起,一中年客大步踏入,鐵臉正氣,五絡長髯齊胸而止,面帶笑意,卻有著執令旗揮動千軍萬馬的威儀。
這人一入棺材鋪,就脫下罩在外面的紫色大氅,豪笑道:“何老闆,先訂三口棺材。”
老掌櫃慌忙走出櫃檯,打躬作揖地一疊聲陪笑陪禮陪茶道:“沉大爺,有什麼吩咐,您打發下人,來知會一聲就成了,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大駕冒雨親臨……”
那鐵面長髯中年客豪笑道:“不打緊,給老相好的準備後事,總要親自過目過問才放心。”
忽聽一個聲音陰森森、冷沉沉地道:“沉老總,您有心了。”
說話的是在櫃檯前的雨笠低垂的漢子,他抬頭,雙目無神,面上卻殺氣凜然。
那鐵面長髯中年客雙眉一整,背後又有一個女子聲音陰惻惻地道:“沉中俠,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沉中俠目亮如星,笑道:“獨孤殘峰?!”
第二章 無敵的寂寞
最先雨笠竹蓑青年,緩緩舉起一隻手,按在腰間刀柄上,緩緩的道:“沉中俠,沉大人,你總算還沒忘記獨孤。”
沉中俠依然笑態可親的道:“你獨孤殘峰是本座最得力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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