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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悽迷,天幕上星光零落。
深秋的季節,漫天遍野,都是白白的霜花,月亮在西邊的天際落下去了,偶爾聽到幾聲烏鴉的啼叫,更加讓人感到淒涼。
山路崎嶇,冥無行人,道旁一棵棵怪樹,被風吹得好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夜魔,發出陣陣“唰唰”的怪聲。
葉秋白步履如飛,賓士了一陣,陡地,他那雙文氣的目光突見銳利,落在在十餘丈外院角的一株怪樹上,那斜出的樹杈,好似懸掛看一條黑黝黝的物事,隨風左右擺動。
葉秋白手按劍柄,慢慢走近——
葉秋白目光觸處,不由得全身悚然一驚,他前移的雙腳,已呆愕愕的釘立在地上。
樹上懸掛著的,是一個身材瘦長,鷹鼻闊嘴,年約五旬的烏衣老道。
這老道被一根細韌如絲般的軟索,緊緊勒住頸項,凌空懸掛橫枝之上。他金魚般眼珠突出眼眶,血紅舌頭伸在厚唇外,兩條猿猴似的長臂向內彎曲,面容五官已歪扭成一種極為可怖的形狀
看得出,老道臨死之前,曾受過一段極不能忍受的折磨和痛苦。
葉秋白驚悚之下,已看清死者的模樣,他一股冷氣,自背脊泛起,他失聲叫了一句:“玄柏師叔……”
——死者竟是“武當派”第二代人物裡,“松柏龜鶴”四大名宿之一的玄柏道長!
“武當”一派在當今武林八大派排行中,名列第二,僅次於執武林牛耳的“少林派”,以玄松掌門為代表的第二代“武當”門人,在這一時期也出了不少的傑出人物,其中玄鶴長老在雲飛揚大龍頭壽宴上,甘受柴如歌虐刑而不畏強權的義舉,前一陣子廣為同道傳揚稱頌。(參見《刺虎宴》卷第十一章)
此番,“慕容世家”五小姐遭“色魔”歡喜佛劫持,身為“準姑爺”葉秋白的師門,“武當派”高手自然是從“湖北”源源不斷擁入“姑蘇”增援,葉秋白卻萬萬想不到,他們的領軍人物玄柏師叔會遭人毒手,懸屍荒野。
葉秋白強自穩定住悲痛心情:“是‘色魔’的‘天蠶絲’!”
他閃目向四周環境打量。
目光掃視中,葉秋白巳發現了在身右的草地上,有一條被人踐踏過的凌亂痕跡。
他心中一動,深懷戒備的向看這處雜亂的草叢中,小心翼翼的挪步過去。
血腥味越來越重,葉秋白的心跳越來越劇。行出不到五十步,驚然又發現兩個全身黑衣的彪形大漢,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五臟肚腸,流滿一地,陣陣異味,撲鼻欲嘔。
殷紅的鮮血,染滿了微帶枯黃的野草,星光朦朧之下,呈現出一片詭異的暗紫之色。
舉目細看,見那兩個黑衣大漢的兵器,一對生鐵鑄成的“鉤鐮槍”,卻正插在各自的肚皮上。
葉秋白震悚道:“是‘綠盟’直屬於謎獨白的嫡系‘金鉤鐵鐮,奪命雙槍’彭魚宴、彭餘雁兩兄弟!”
他暗中凜然,提劍向後山掠去。
在轉過一排墳丘之後,又赫然看到,亂石堆裡並排躺著三具身穿白衫的屍體。
這三名死者,同樣都是體形高大,臉上舊刀疤縱橫交錯,每人前胸,皆洞開一個尖銳的倒三角形血窟窿,他們手中三柄彎長的馬刀,卻麻花般的交纏在一起,形同一堆廢鐵。
葉秋白心中一陣激動:“是風戀刀‘刀柄會’的三大祭酒‘快刀三虎’鮑江東、鮑江南、鮑江北。”
葉秋白不忍再看,扭轉頭的那一刻,突然,一幅更加悽絕可怖的畫面,又映入他的眼簾視線,使他張大嘴巴,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來。
那是一高一矮兩個挺立不倒的身影。
一個手舉巨斧,滿面虯髯,鶉衣百結的大漢;另一個面容獰厲,嘴角上生有一顆黑痣,掌握鐵爪,年約五旬的錦服矮小老人。二人背上都揹著五個小布袋,所不同的是,鶉衣大漢的布袋破爛不堪至極,錦服老者的袋子則乾淨華麗非常。
二人顯是才死去不久,仍保持著生前戰鬥的姿勢,他們身上,正有著一條條,宛如蚯蚓的血漬,緩緩流下,滲進腳下的泥土。
葉秋白長吸了一口凉氣:“‘丐幫’談仙在‘江南’一帶的‘五袋長老’,‘汙衣派’的高富帥,‘淨衣派’的矮矬窮。”
風,吹得“寒山寺”的夜更加淒冷。
鬼影幢幢,陰氣森森,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怪樹,“嘩啦、嘩啦、嘩啦”的響著,搖曳著,猶如群魔亂舞的怪獸。
葉秋白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