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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了眼淚,他便想找個香火煙氣少的地方休息一下。
剛好有幾個外地的香客,跟寺裡的知客僧人發生了爭執,蔡九斤挑著菜籃子,一直往內殿走去,誰也沒有留意到。
寺院的範圍很大,就連來過無數次的蔡九斤,無意中也迷了路。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偏僻的佛殿,之前蔡九斤從來沒有來過,他一面揩著淚水,一面瞥見神龕上的龍神塑像,青鬱獰猙,不似善類,青龍爪牙之下裸女之像妖冶如生,讓人一看之下,臉紅心跳,浮想聯翩。
蔡九斤吃了一驚,心忖:“這寺廟內殿裡,不供奉如來觀音金剛羅漢,怎麼供奉起這般邪淫之神來?”
他目光瞥處,又有了意外的新發現。
青龍神像後面的角落裡,地上丟著一個粉紅色肚兜。
蔡九斤強按捺住狂跳不止、幾乎就要飛出的心臟,他看看四下無人,上前拾起那條紅肚兜,香氣猶在,顯然是女兒家遺落之物。
這莊嚴清寡的僧廟內殿,怎會有女人的隨身用品?
就著微弱的燭光,蔡九斤再一細看,就看到了粉紅肚兜一角繡著的兩個清秀小字:
漫玉!
漫玉不是鎮上“漱玉齋”掌櫃金誠武的兒媳閨名嗎?這小娘子不是失蹤了好幾日了嗎?她的手帕怎麼會丟在這裡……
蔡九斤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丟下菜挑子,臉色惶怖的快步離開。
只是他走出那座偏殿時,卻給一個高鼻、深目,濃須、碧眼的中年胡僧看在眼裡。
就像在山上撞見了鬼,蔡九斤越走越急、越急越慌、越慌越快,甚至過橋時險些被高低不平的橋板絆倒。
他剛一上橋,忽聽背後有人叫了他一聲:“檀越請留步!”
蔡九斤一諤,他回過身,就看到一個容貌不與中土僧人相同的胡僧。
蔡九斤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突然之間,兩根無形鋼錐,自鐵索橋底破板而出,自腳心穿透他的腳背。
蔡九斤痛嚎一聲,胡僧平飛而起,雙掌向他平平拍出!
蔡九斤慌亂中雙掌平推,與胡僧接個結實,卻覺對方掌力並不如何厲害之際,突覺兩個掌心俱是一痛,原來已給對方兩根幾近透明的銳刺穿破透!
蔡九斤狂嚎,忍痛長空拔起,他的三個好友就在山腳下,只要逃到山下,他就有機會將他洞察到寺院的不可告人大秘密,公諸於天下——
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胡僧袍袖一揚,一蓬透明尖刺,全打入蔡九斤體內。
蔡九斤跌落入山澗。
他雙腳剛沾上水,兩隻足踝已給溪水下冒出的兩名僧人揮長刀斬斷;他還未來得及抵抗,雙手又被長刀砍去;他張口欲呼,胡僧足尖倒鉤,倒栽下來,左手抓住他下顎一扳,右手一探一拔,把他的舌頭抽拔了出來。
蔡九斤想還手,手已斷;他想拔腿逃跑,腿已斷;甚至他想大聲疾呼,他的舌頭已斷。
等待他的,只有死神,以及對家人滿滿的愧疚。
第二章 八十二個失蹤村姑
蔡九斤一張嘴,舌頭已被胡僧連舌根生生拔了出去,那聲慘呼,直接變成了吞血的悶響。
就在此時,隔著山坳。有人喊道:“好像是九斤的叫聲?獨孤,殺豬的,你們聽見沒有?九斤!”
“是他!九斤——”
“九斤,九斤!你在哪?”
山坳那邊聲起,山坳這邊,胡僧與一高一矮兩個抄刀僧人,互覷一眼,把蔡九斤按入溪澗中,再光頭一伏,潛在水裡,像三條游魚,——自水底迅疾遁走。
有人轉處山坳,從橋的另一頭尋來。
人有三個。
一個年輕緇衣捕頭,一個滿身油膩的屠夫,一個穿著花花碌碌的戲法師。
三個人很快發現了索橋破碎的木板,和木板上的血跡。
然後他們看見了被血水染紅的溪澗和血溪浮面的浮屍,接著殺豬的和變戲法的飛掠下溪,把蔡九斤抱了上岸來。
只半日工夫不見,蔡九斤就變成了一個斷手斷腳,四肢不全的人。
快要死的人。
他的舌頭已斷,他有話說不出來;他的手腳盡斷,他有話也寫不出來。
他內心掙扎著最後一點點清楚,他試圖將自己心裡知道的秘密告訴同伴,他知道,如果他不能讓同伴知道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有可能永遠消失了,他的犧牲也將白白葬送了……
“九斤,那個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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