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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發人愁思。
暮色漸晚,天寒風急雨密,冷若芊靠在門影裡,白衫黑髮已然溼透,眉目悲回哀還,如泣如訴。
少女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痛如刀絞的心情,她忍得非常辛苦,她最清楚表兄獨孤殘峰的耳力有多麼的高明,在“大奸人”沉中俠沒有現身之前,自己如何不能讓獨孤殘峰一黨發現,“涼城四美”兵分四路追殺沉中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害民叛國大賊,在自己的手上跑掉!
所以,冷若芊只有忍,只能等。
就在這個時候,風雨裡想起了蘆笛聲。
獨孤殘峰第一個反應是:“姜斷頭來了!”
——姜斷頭就是姜斬,縣衙裡的首席劊子手,他每次刑場處決犯人之前,都會這種哀怨的蘆笛,為死去的亡魂超度。
席青谷喜溢於色,他暗想:“多虧沒把穎兒嫁給獨孤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那藥罐子就該送給‘聽雪樓’顧老二家的那個白痴兒子顧得拜當媳婦,要不然就算嫁給小姜當老婆也好,至少,姜斬比獨孤殘峰聽話好用多了!”
他這樣暗自得意的時候,姜斬就出現了。
姜斬走得很慢,因為席青谷的原配老妻獨孤夫人,被他執刀押在前面。
獨孤夫人已經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而且有一身的病,更嚇得雙腿發軟,她自然走的很慢。
獨孤夫人的身後是姜斬。
姜斬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被擋住了身形樣貌,不知是誰。
“姑母——”獨孤殘峰已聽出了來人是誰,他是個孝子,自從親孃死後,他一向視姑母獨孤夫人為自己的親母。
但,獨孤殘峰萬萬想不到,席青谷為了黃金,不念夫妻之情縱容自己的手下,綁架劫持髮妻,來威脅自己,他當即就亂了分寸、沒了主意、失了先機、落了下風。
剛才還一蹶不振的席青谷,現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高興的道:“獨孤,你姑母的命就在你手上,交出解藥,帶我去取出黃金,我就不難為你們娘倆。”
“峰兒——”獨孤夫人叫了一聲,語音淒涼,神情惶恐。
獨孤夫人受到了驚嚇和折磨,姜斬的利刃,緊貼在老夫人脖子邊,鋒刃上映著綠芒,詭異慘碧。
獨孤殘峰只覺一陣心疼,帶著一股憤怒,湧上心頭,他恨恨的道:“好!席青谷,你放了我姑母,我饒你不死!”
席青谷知道自己已佔了上風,他得意的道:“獨孤,你給我解藥,告訴我藏金處,我得了金子,保管你姑母平安無事。”
蔡耀揚見席青谷有機會扭轉局面,便叫了起來:“席老爺,救我!”
“呸!”席青谷啐了同僚一口,罵了過去:“你就慢慢等著毒發身亡吧!”
蔡耀揚“唰”地滿臉紅脹,他惱羞成怒,憤恨已極,但卻對席青谷無可奈何。
何木木跟唐蛛兒對望了一眼,滿滿從不同方向,向姜斬潛近——
“別動!”姜斬立時警覺,他陰惻惻的道:“獨孤,看你這麼難以抉擇,念在同事一場,我幫幫你吧!”
獨孤殘峰心頭一驚,馬上阻截:“姜斷頭,別,我答應你們就是——”
話未說殼,姜斬已手起刀落。
一刀砍掉獨孤夫人的頭。
一刀斷頭。
姜斷頭出手乾淨利落,下手無情,獨孤夫人哀號半聲,血光迸現。
驚心的不僅是獨孤殘峰,連席青谷也為之動魄:“小姜,我讓你用夫人控制獨孤殘峰,誰讓你將她殺了?!”
“是我讓的。”
答話的是姜斬身後的人,一個溫文儒雅的四品朝廷掛官員。
“海大人?”
“海知府!”
“海上花?!”
大堂上的諸人,都想不到一向以“清廉幹練”知名的“涼州”知府“碧血青天,兩袖清風”海上花,會出現在這裡,一時之間,都失口出聲!
海上花笑了。
他一笑便出手。
他將獨孤夫人的殘屍一推,撞上撲過來的獨孤殘峰。
獨孤殘峰哀呼了一聲:“姑母——”他失心分神,他魂喪魄散,他半空接住姑母遺體。
海上花一竄,一手抓住了獨孤殘峰的命門。
他一出手已制住了獨孤殘峰。
精準無誤。
獨孤殘峰只抱著姑母的屍體痛哭,好像在場的人和事,此時都已經與他完全沒了干係。
“人死不能復生,大老爺千萬要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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