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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離冰封北海何止萬里,而葉北辰最多隻有七rì時光。
“長相思玉笛”如同一葉輕舟,載著白澤向東飄去,一路上白澤不眠不休,只在真氣枯竭之時才稍作停息,而葉北辰除了偶爾開口指點一下路線,其他時間全都默然不語。
七天七夜之後,終於找到了葉北辰所說的那座小島、孤峰和桃花,此時距離八月十五尚有數rì時間,但葉北辰已沒辦法再等下去。
泥丸宮中葉北辰的身影,已經黯淡到幾乎看不見,全靠白澤時不時回輸一道真氣過去,聊以支撐。
“前輩,我們到了。”
此時弦月當空,海濤陣陣,桃花瓣被習習海風吹落,飄飛於空中,桃花樹下放著兩個木刻的小人兒,相對而立。
泥丸宮中悠悠傳來葉北辰低沉的聲音,似在自言自語:“沁兒,我等了你一百年,可惜沒法再等下去了。”
笛聲響起,數聲後便即暗啞,葉北辰氣喘不已,無奈對白澤說道:“沒想到竟然連這最後一支笛曲也沒法吹下去,又要煩你代勞了。”
“晚輩願意效勞。”白澤拿起手邊的“長相思玉笛”,放至唇邊。
激越的笛聲響起,直入雲霄,彷彿浩瀚大海,無風起浪,遠處chao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其後洪濤洶湧,白浪連山,而chao水中魚躍鯨浮,海面上風嘯鷗飛,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chao,忽而冰山飄至,忽而暗流湍急,忽而漩渦激盪……
白澤本就擅長音律,這《碧海chao生曲》他聽過一次,便牢牢記在心頭,此時照模照樣的吹奏出來,雖然無法像葉北辰那樣將殺意和真氣蘊含其中,但曲調卻是更加婉轉悽美。
一曲終了,只見銀輝滿天,花樹紛飛,遠處傳來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葉北辰喟然長嘆,久久不語。
這麼多rì來的相處,讓白澤早已將葉北辰當做親人一般,眼下臨將大別,不知為何,素來堅強的白澤竟突然悲不可抑,彷彿多年來遭人鄙視的悲苦,全家上下的血海深仇都在這一剎那同時湧將上來,心中酸楚,眼淚奪眶而出。
葉北辰詫道:“要死的是我,小子你哭什麼?”
白澤哽咽道:“前輩……”
“你是覺得我們自此一別,再無相見知rì,所以心中悲苦嗎?”
白澤點頭。
葉北辰笑道:“那也未必,待會兒我的神魂逸散後,最jīng華的部分會留在你的體內。差不多相當於轉世於你了,到時候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又有何可難過的?”
笑聲中有一絲淒涼,也有一絲快慰。
“我死之後,“長相思玉笛”便交與你了,還有我自創的“北斗七音咒殺訣”和“五行生化奇門遁甲之術”,盡皆烙印在我元神最後的一點jīng華上,你善加吸取,rì後為我報仇。”
“是。”
“之前被你所吸收的白金界碑,那便是天元仙域的三把鑰匙之一。”葉北辰自嘲的笑道:“原來還想著有朝一rì,能夠湊齊三把鑰匙,開啟仙域之門,找到傳說中的白帝遺寶,沒想到千秋黃粱夢,彈指盡成空!”
說到天元仙域和白帝遺寶,白澤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忙問道:“前輩,聽說這天地間有一些靈物,有逆轉yīn陽顛倒時空之力,若我能取得,是否可以讓前輩元神重聚,起死回生呢?”
葉北辰哈哈大笑,說道:“小子,天地有道,風月常新,宇宙萬物,原本就是分分合合,輪迴變化,何況你我?就算覆水能收,也不再是當rì之水了,又何必自尋煩惱?”
“小子,讓我靜一靜。”
葉北辰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不再言語,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白澤突覺體內有某物陡然崩裂,四下逸散,耳邊傳來一個無限悲涼的聲音,輕輕嘆道:“只盼吹笛明月夜,何必倚劍白雲天。”
白澤急忙向泥丸宮中看去,只見光影嫋嫋,哪裡還有葉北辰的蹤跡?只有嘆聲依舊迴盪在耳邊,想著那句詩中的含義,剎那間悲從心來,一陣從未有過的孤單彷徨充斥心頭。
一道微不可查的氣息緩緩融入白澤的泥丸宮之中,剎那間,化作一股熾熱狂飆轟然席捲全身,穿過奇經八脈、十二經絡,又沿著脊椎直貫心脈、丹田……所到之處,火燒火燎,猶如烈焰焚身,劇痛之中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淋漓快意。
恍惚中,萬千幻象撲面飛來,許多見所未見、卻又似曾相識的臉容急變幻閃過,無數笑聲、話語交疊如排山倒海,在他耳邊轟鳴震響。
白澤腦海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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