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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南側,設有蒲團百多個,供一眾修士端坐聽法。
在臺前設有一鼓,名叫“申辯鼓”,若有修士不服主講人之言,就可持就鼓邊玉槌,輕敲此鼓,得了評判的准許,可上臺與主講人一辯。
本日講法大會,原定於卯時入場,奈何與會者大會都是散修之士,向來散慢慣了,又怎肯受這些約束,因此懶懶散散,總總過了半個時辰,方才算勉強到齊了。
評判席上的步遙行與風敬博見到此景,都是大皺眉頭。若是真個兒魔修殺到,憑這些修士的習性,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實力強的或可保全自身,實力弱的,不免就要殞落此戰。
由此看來,趁本次大會,推舉出一個眾望所歸屬的領袖來,著實是未雨綢繆之舉。
風敬博向步遙行嘆道:“此時才知步道友用心良苦,凡界修士與魔界相比,其實力不能算弱了。可是魔界諸修自有魁神約束,眾志成誠,絕非凡界諸修可敵,一旦戰事爆發,各大宗門或可自保,這些散修可就有累卵之危。”
步遙行亦嘆道:“若真論實力,凡界原本非魔界可敵,只可惜歷來魔俗大戰,凡界皆是損失慘重。其中原因,不過一個心不齊罷了,便是那些天一幻域的仙修大士,也因不敢輕入紅塵,亂了心境而推三阻四,只盼他人出頭。這樣自私自利,又豈能不一誤再誤。唯有到了最後關頭,那些修士迫不及得已,才會聚集起來,仙修大士此時也才肯出手,想到這種情形,怎能不讓人心憂。”
風敬博細想魔俗數次大戰,果然次次如步遙行說的那般,這世間修士居然絲毫也不吸引慘痛教訓,每每重蹈復輒,其中原由,令人深思。可見人雖萬物之靈,最近道體,可至愚之處卻是數不勝數,唯令智者扼腕。
眼瞧著到了卯時三刻,百修終於齊聚,青玉臺上仍無人影,諸修不免交頭接耳起來,不知原承天何時會到。
更有人口出不遜,覺得原承天的架子未免也大了些,讓這麼多名高德大修等他一人,到時開壇說法,必要上去給他好看。
正議論間,大院外遁光一閃,一名青衣修士落於院中,面含微笑,緩緩向青玉臺上走來。
諸修知道這就是原承天來,各將目光瞧來,那諸修先前雖有千般不服氣,可見了原承天的氣質風華,心中頓時覺得矮了半截,心中讚道:“此人英華內斂,氣質超群,果然非常人可比。”
整個大院,立時鴉雀無聲。
原承天走上高臺,面南背北,坐於蒲團之下,這才開口道:“不才原承天,願與諸修開壇說法,唯將一已心得,與天下諸修切磋共享。”
諸修皆是默默無言,可心中皆存了心思,倒要看看原承天能說出什麼樣的玄法妙道來。
原承天尚未開口,就聽到鼓聲一響,竟有人要上臺申辯鬥法了。
第0760章金光垂落天花墜
擊鼓之人是位羽修之士,身穿半舊灰色長袍,手持摺扇,未曾開口,先將腦袋搖了一搖。諸修中有認得的,都是點頭微笑。
原來此人叫龍舞天,性喜與人之爭辯。他的本名叫做劉三娃,得道之後,嫌原名不夠雅緻,遂取了這道號,可知道他底細的修士怎肯饒他,仍是叫他三娃。
步遙行道:“三娃,主講者尚未開口,你欲辯何來?”
龍舞天將眉頭一皺,道:“步道友,在下龍舞天。在下是否上臺與原道友爭辯,要視情況而定。俗話說師出有名,在下只想問原道友幾句話罷了。”
原承天含笑道:“龍道友請問。”
龍舞天道:“在下只想問你,放著諸多羽修大士在此,你有何德何能,敢在這高臺端坐,欲給諸修說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頑石萬年,卻無一言,真龍初世,便知天地玄奧。可見修行雖有前後,得道無分長幼。在下在此開壇講法,實為拋磚引玉。道兄尚不聞在下一言,又何知在下無德無能。”
龍舞天悻悻道:“原道友果然好一張利口,我且聽你說些什麼,再做道理。”
原承天道:“但請龍道友安坐,若原某所言,有一句不含天道,龍道友只管責來。”
龍舞天道:“好。”也不肯去坐什麼蒲團,就立在臺下側耳聽來。
原承天開口便道:“天地生萬物,有道蘊其間,得道可長生,無道入迴圈。今天所說,便是一個‘道’字,只恨此道幽微,天何言哉,地何言哉?而天地本慈,怎肯不出一言?原來長生妙道,若述之文,便失其意,若述之以口,便失其真,這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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