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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上,這情景瞧來甚是詭異。
只是陰老魔雖是大半身入土,除了雙目盲了之外,卻也沒受多重的傷勢,那驚魔功的強橫肉身之能,實令人咋舌了。
渾蠻獸緩緩轉向原承天,雖是口不肯言,可其意分明是在問原承天如何誅殺陰老魔了,雖說仙魔勢不兩立,可二者既然同為陰老魔的對手,無形之中已結成了微妙的同盟了。
原承天此刻也是聳然動容,不想陰老魔強悍如斯,就連這力大無窮的渾蠻獸也奈何他不得。
但如此大好良機,怎能不好好把握,心思一動,已有計較了。
便道:“強於外者必弱於內,魔兄不妨再入此具肉身,以內而外,或可破之。”
陰老魔原見渾蠻獸百般奈何他不得,正自得意,甚至生出一絲僥倖來,此刻聽到原承天的話,頓時魂飛破綻,他的陰魔功雖是修成,可離巔峰之境還差得甚遠,如今也只是修得周身如銅似鐵罷了,五臟六腑仍是軟弱不堪,此刻又無心法制約渾蠻獸,一旦容它入體,自己又怎有活路。
情急之下,嘶聲大叫道:“原承天,我縱是魂入九淵地宙,也絕不會放過你。”
原承天淡淡的道:“能否再見閣下,卻要看閣下的機緣了。怕只是閣下魂飛魄散,便是那九淵地宙,也是去不得了。”
卻見渾蠻獸身化黑煙,將左個百珍堂都籠罩住了,忽然間,黑煙“嗖”的凝成一縷,從陰老魔雙目的血洞上竄了進去。
陰老魔既知無幸,頓時頹然,啞著聲音道:“原承天,你我同根而生,相煎何急?”
原承天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我雖同為大修分魂,可大修既定下元魂相噬,必增修為的法則,想來自有深意,這也是你我的宿命,卻又怪得誰來,陰老魔,你還是認命吧。”
只可惜身在禁制之下,陰老魔的元魂卻是吞噬不到了,就此錯失增進修為的良機,實為可惜可嘆之事,但能夠誅殺此獠,得解當前的心腹大患,也算一得。
而陰老魔的元魂既然無法吞噬,自然就會飄然遠遁,或擇時轉世,或擇地重修,雖然算是一個小小的隱憂,但對原承天應該不會再構成絲毫威脅了。
這時從陰老魔體內傳來“格格”的聲音,正是渾蠻獸在陰老魔的體內發作,長大自身,以求撐裂陰老魔的肉身。
原承天嘆息一聲,知道陰老魔今番絕然無可倖免,他與渾蠻獸雖暫時結下盟友之誼,可此獸畢竟是魔界中人,一旦陰老魔被誅,勢必又要與自己為敵,於是輕聲對獵風道:“我們走。”
獵風低聲道:“是。”卻仍是立在原地。
原承天心中此異,忽見獵風的身形搖搖欲墜,心中大急,慌忙上前扶住了獵風,獵風身子一軟,倒在原承天的懷中,聲如蚊鳴,道:“主人,獵風要歇一下了。”
原承天聽其聲辯其形,知道她是累的脫了力了,剛才一場大戰,尤其是奮力刺破陰老魔雙目之舉,耗力必是極多,而在這昊天禁制之下,真玄又半點運用不得,只靠肉身的體力,哪裡能夠支撐。好在獵風歇息半日可就恢復,倒也不必擔心。
不過他心中自是心疼不已,便道:“此間事已了,你且歇息去吧。”
獵風嫣然一笑道:“今日廝殺,好不痛快。”
原承天剛將獵風負在背上,就聽陰老魔慘叫一聲:“好痛!”
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幾乎映紅了半個天空,渾蠻獸的龐大身形已從陰老魔的肉身之上扶搖而出,將陰老魔的整個身軀震碎,一道元魂,想來已急遁而出,只是原承天身無仙法,自是瞧不見了。
既是陰老魔命喪,原承天與渾蠻獸的脆弱同盟便告分裂,原承天轉頭對二彪叫道:“快走。”
二彪也瞧出情形不妙了,卻也急於搶出百珍堂,反而護定在原承天的身側,半步不肯稍離,伴著原承天同時出了百珍堂。
原承天心中點頭道:“二彪倒也忠心,此次隨我出生入生,總要給他點好處。”
二人疾行出了百珍堂,就聽到身後傳來渾蠻獸的連聲怒吼,此獸剛剛殺了主人,其身已復自由,以其魔獸本性,必然是會大鬧一場,百珍堂只怕要盡毀於此魔之手了。
而在伽蘭城中,除了承仙會的一眾禪修之士,恐怕也無人能制住此獸,原承天這次禍事,闖得不小。
原承天離了百珍堂外,腳步稍緩,二彪驚道:“大修,怎麼了?”
原承天轉頭瞧見獵風正伏在自己的肩頭,睡得甚是香甜,不覺放心了大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自是愛憐橫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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