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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是,卻也罪不至死。都怪我一時衝動,害了鄭將軍。尤其那天看到他母親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我更是恨不能以身相代!”高夫人想起鄭德詮,也垂下淚來:“德詮就如我子侄一般。少了他在跟前問候請安,我這心裡就也是空蕩蕩的,十分難受……”
任天翔連忙起身一拜:“如果夫人不嫌棄,就讓我代鄭將軍孝敬您老。鄭將軍因我而死,我若能替他伺候老夫人,也可稍稍減輕我的罪孽。再說從小母親就離我而去,我一直是個孤苦伶仃的孤兒,今日見到老夫人,就像見到母親一般親切,如果能時時侍奉老夫人左右,我這孤苦伶仃的孩子,也就總算有了個倚靠。”說到最後,聲音竟有些哽咽起來。
任天翔這番話倒不全是信口開河,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將心中的感情徹底冰封,再不向外人流露。今日為了討好高夫人,他不得不將感情徹底投入,以至於忘了自己是在演戲。高夫人心中感動,但卻還是連連擺手:“不可不可!我兒早就叮囑過,萬不可亂攀親戚,更不可讓人鑽營苟且。我與公子素昧平生,怎敢要公子伺候?”
一旁的普陀大師笑著插話道:“凡事都講因緣。今日夫人到敝寺為兒子求籤,正要遇上任公子為亡母做法事,這豈不就是一個緣?夫人要日行一善,這孩子從小喪母,一直就孤苦伶仃無人照顧,夫人若能收為義子,豈不就是最大一善?”
高夫人聞言啞然,雖然她內心有幾分喜歡這個既孝順又敬佛的機靈孩子,但兒子的叮囑也不可不聽。沉吟良久,她終於想到個折中的辦法,便道:“德詮的母親鄭夫人,既是仙芝乳母,與我又情同姐妹。如今德詮不在,她便成了無人送終的孤寡,雖然仙芝一直將她當娘一般尊敬,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兒子。如果任公子不嫌棄,我倒有心替她收下你這個乾兒子,這樣一來,你也就如我子侄一般,可以隨時在我身邊伺候。不過鄭夫人在我府中始終是個下人,所以就怕委屈了公子。”
本來任天翔拜高夫人為母,心中就有些勉強,如今要讓他拜一個都護府的老媽子做乾孃,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不過他知道這是接近高夫人,打通高仙芝這個關節的唯一機會,所以他只得強壓下心中的抗拒欣然拜道:“鄭將軍因我而死,我替他孝敬鄭夫人也是應該。只要能時時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聆聽老夫人的教誨,孩兒就心滿意足了。”
高夫人喜不自禁地連連點頭:“這孩子真會說話,我這就回去將這喜訊告訴鄭夫人,明天你便到都護府來拜見乾孃吧。”
“多謝老夫人!”任天翔連忙起身拜謝。雖然讓他拜一個老媽子做乾孃,他心底是一千個不願意,但為了打通高仙芝這道難關,他只得強迫自己放下自尊。那一千六百貫的高利貸就像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肩上,逼迫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高夫人喜滋滋地帶著丫環離去後,任天翔忙讓隨行的阿澤將幾大錠銀子送到普陀大師面前,然後對普陀大師拜道:“這一百兩銀子是我請眾位師父做法事的功德錢,請方丈大師務必收下。”
普陀大師示意小沙彌收下銀子,然後捋須笑道:“公子真是太客氣了,老衲就替佛祖暫且收下,算作公子捐資重修大雄寶殿的功德。只要公子虔心向佛,佛祖定會保佑你的。”任天翔連忙拜道:“多謝方丈成全。我雖有心向佛,奈何對佛理不甚了了,不知方丈能否送我幾本通俗易懂的佛經,使我能領悟到佛門的精髓。”
難得有人對佛門典籍感興趣,普陀大師心下大暢,連忙叫小沙彌去取佛經。任天翔如今是紅蓮寺的大施主,這點要求自然要予以滿足。
黃昏時分,任天翔帶著小澤乘車回龜茲。路上小澤看著車中那一摞摞經書,有些不滿地嘟囔道:“值一百貫錢的銀子,就換來這些個破書,真不知公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任天翔笑而不答。如果花一百貫錢就能接近高夫人,這錢花得絕對值,何況還有這麼多經書附送。他知道高夫人虔心向佛,如果自己知道些佛經或佛門典故,高夫人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他已經在心中盤算著明日如何去都護府向高夫人請安了。
第二天一早,任天翔便讓阿普準備了一套純金首飾和一對翡翠手鐲。他知道像鄭夫人這種有身份的豪門傭僕,最是勢利,所以必須以超出她想象的豪闊才能將她征服。這套首飾花費了任天翔差不多五十貫錢,加上買通紅蓮寺方丈的開銷,他一千六百貫高利貸還沒賺到一個銅板,就先灑出去一百五十貫,也只有像任天翔這種曾經一擲千金的豪門紈絝,才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
由於有高夫人事先的叮囑,任天翔帶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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