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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只得收起包裹:“只要公子讓我跟著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那好,今晚你睡長椅,我睡床。”任天翔往榻上一躺,“從今往後,你不能再霸佔我的床,不然我就將你再賣到青樓,你永遠也別想再見我。”
“是,公子爺!”小薇雖有不滿,卻還是乖乖地下床,在鋪著被褥的長椅上躺了下來。這一夜任天翔睡得從未有過的香,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他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第二天褚剛果然找好了房子,任天翔便向趙姨辭行。聽說他要為小薇贖身,趙姨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爽快地答應。道別之時,任天翔見趙姨依不捨,便笑道:“趙姨放心,我會常回來看望你。”
趙姨眼眶一紅,欲言又止。任天翔想起她當年對自己和母親的照顧,忙道:“趙姨視天翔如子侄,天翔卻一直無以為報。若趙姨不嫌棄,請容我叫你一聲姨娘。”趙姨眼中淚花閃動,神情卻有些怪異,囁嚅半晌,終遲疑道:“好孩子,有件事在我心中藏了很久,一直沒機會告訴你。”
“什麼事?”任天翔忙問。
趙姨遲疑良久,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當年江公子意外摔死的事嗎?”任天翔點點頭:“我一直很奇怪,那天我為何醉得那般厲害,始終想不起是怎麼與江玉亭發生爭吵,又是怎麼失手將他推下樓去?”
“那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發生過爭吵。”趙姨悄聲道,“那晚只有小蘭那丫頭在跟前伺候,快天亮時老顧起夜,發現後院依然有燈,卻寂靜無聲,便上樓檢視。才發現樓上只有你與小蘭在伏案而眠,江公子卻不見了蹤影。老顧打著燈籠四下尋找,才發現江公子已摔死在後花園中。”
任天翔神情大變,急問:“那老顧為何說我與江玉亭發生爭吵?你們是想將江玉亭的死推到我身上,好擺脫自己l的干係?”
趙姨臉上有些羞慚,爭辯道:“也不完全是這樣。當時老顧發現江玉亭已死,急忙向我稟報,我讓人弄醒小蘭,問她發生了何事。她說你與江公子喝醉後,她正在收拾殘局,突然有人在她脖子上重重一擊,她便失去了知 覺,所以對之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這麼說來當時樓上還有一個人,他才是摔死江玉亭的兇手?”任天翔恍然醒悟,“你們怕追查兇手影響到宜春院的生意,更怕找到不兇手宜春院被官府查封,所以就讓小蘭說謊,讓人誤以為是我與江玉亭爭吵,失手將他推下了樓。”趙姨滿面羞慚,愧然道:“老身也是萬不得已,我原以為憑義安堂的勢力,楊家也不能把你怎樣,誰知……”
“趙姨不必愧疚,在那種情形下,換作我也會這樣做。”任天翔嘆了口氣,理解地點點頭,“這事還有誰知道?”
趙姨遲疑道:“除了我,只有老顧和小蘭知道。小蘭我第三天就將她打發走,老顧去年得病去世,現在就只有老身一人知道。你娘臨終前曾託我照顧你,沒想到我卻害你背了這個黑鍋,心中一直不安。現在你總算從中解脫出來,老身也就放心了。”吃頓飯的錢都不夠。不過他依然堅持要在醉仙樓大宴賓客,褚剛只好趕洛陽,將景德陶莊最後一點流動資金給任天翔送來。正午時分,幾名鮮衣怒馬的年輕人率先來到醉仙樓。幾個人在門外下馬後,爭相與任天翔招呼:“老七,幾年不見,發達了?”
“聽說你小子在東都洛陽生意不小,是瓷器新貴陶玉的合夥人?”
“老七怎麼跟楊家拉上的關係?有好處千萬別忘了兄弟們啊!”
任天翔連忙迎上前:“幾位哥哥別來無恙?小弟這廂有禮了!”
“去你媽的,啥時候變得如此文縐縐了?”一個肥頭大耳的錦衣公子,上來就給了任天翔一拳,幾個狐朋狗友立刻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只有兩個年齡略長的年輕人略顯拘謹,只是笑著對任天翔點了點頭。
“大哥和正哥越來越有派頭了,果然不愧是前途無量的官場新貴。”任天翔對二人抱拳道。
“別理他們!”肥頭大耳的錦衣公子不屑道,“刑部捕頭和大理寺少卿就了不起麼?東照在皇上身邊行走,也沒有他那麼大的架子。”
原來這幾個年輕人就是當年長安城惡名昭彰的幾個紈絝子弟,人稱“長安七公子”。老大高名揚,出身名捕世家,如今在刑部供職,前日因將任天翔騙到郊外交給韓國夫人,害任天翔差點被活埋,如今再見,神情自然有些尷尬;老二施東照,官宦子弟,靠著祖上的福廕做了大內帶刀侍衛;老三柳少正也是官宦世家,如今年紀輕輕就做到大理寺少卿的高位;老四就是肥頭大耳的錦衣公子費錢,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