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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果神情一肅:“貧道為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十多年,若再拖延下去,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司馬承禎聞言緩緩抬起雙手,稽首道:“那就請師弟手下留情。”
張果嘿嘿笑道:“貧道性直,最煩虛情假意,什麼手下留情的話既不會說,也不會做。有本事你再傷我一次,讓我永遠絕了翻身的念頭。”
話音未落,張果已大袖飄飄向前滑行,身形方動,就帶起一面有如實質的氣牆,向臺階上的司馬承禎擠壓過去。就見司馬承禎的身形徐徐凌空升起,天馬行空般從張果頭頂飄然掠過,穩穩落在後院中央。張果雙袖帶起的氣牆,撞在方才司馬承禎身後的後殿門上,但見兩扇半尺厚的楠木大門,猶如被無形的大手揉碎的紙板,慢慢癟了進去,整個後殿也像是被大力推搡,發出一陣搖晃,青磚紅牆猶如蛛絲般開裂,猶如遭受了強烈地震的摧殘。
任天翔雖然從小在義安堂長大,見過不少江湖豪傑爭強鬥狠,卻從未見過有人竟能憑兩袖帶起的勁風,幾乎將一座十餘丈見方、磚石砌成的殿堂推翻,他不禁目瞪口呆愣在當場。
張果一擊落空,身子立刻向後飛退,半空中已折身回手,倏然指向後院中央的司馬承禎。人未至,指尖發出的銳風已有如實質之箭,凌空射向司馬承禎胸膛。
司馬承禎身形一晃,那一縷指風射在青石鋪成的地面,巴掌厚的青石板應聲裂為數塊。任天翔雖然離那一指甚遠,卻也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不由自主向後退卻。卻見二人已經糾纏在一起,但見司馬承禎大袖飄飄,白衣如雪,宛若凌空飛舞的天外之仙;而張果道袍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進退之間只看到一道灰影倏然來去,縹緲恍惚有如幻影。任天翔雖遠離二人惡鬥的戰場,卻依然被陣陣氣勁激盪得站立不穩,有如巨浪中的浮萍,想要逃離也不能夠。
直到此時任天翔才明白,陽臺觀為何不見別的道士,定是司馬承禎知道與張果必有一戰,而以二人之功力,任何人靠近都非常危險,所以早已令門人遠避。直到此時任天翔也才相信,褚剛真的是被張果扔到了水中。雖然褚剛已算得上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但在張果面前,依舊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在任天翔見過的高手中,也許只有沃羅西國師菩提生大師,可與張果、司馬承禎二人相提並論。
但見二人身形越來越快,翩翩然猶如仙人起舞。二人的身影也因為太快,漸漸幻化成無數道虛影,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瞬息無蹤,卻又無處不在,令人目不暇接。
任天翔猶如置身於風暴中的一葉小舟,又如溺水之人,雙手亂抓腳下亂撞,卻怎麼也無法上岸。正焦急萬分之時,突聽張果一聲暴喝,氣浪如濤洶湧而起,向司馬承禎鋪天蓋地地拍去。這一擊雖然是指向司馬承禎,但任天翔也被這股氣浪帶起,身不由己地向後飛去,他的腦袋直衝石牆,要真撞上必定是腦袋開花。
就在此時,司馬承禎一手護胸抵擋張果驚天一擊,一手劃圈捲起一股旋風,緊緊吸住了任天翔的腳踝,將他拖了同來。不過這一分力,他無法再抵擋張果驚天動地的一擊,身子如流星般向後飛去,重重撞在身後的石牆上。
“住手!”隨著一聲驚呼,一道清影攔在了張果面前。張果本待乘勝追擊,卻突然目瞪口呆愣在當場。但見進來的是一個年近五句的中年道姑,青衫飄飄身材婀娜,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雍容氣度。
任天翔糊里糊塗從地上爬起來,還不知方才已經從鬼門關上打了個來回。此時那如濤的氣勁已經全部消失,只剩下滿地的狼藉。就見司馬承禎雖然勉強掙扎著站起,但已是腳下虛浮搖搖欲倒,嘴角更有血跡滲出。張果則目瞪口呆地站在他面前,二人中間,攔著一個青衫飄忽的中年道姑。任天翔一見這道姑模樣,心中更是吃驚,沒想到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妹妹玉真公主,竟然也捲入其中。他不禁幸災樂禍地想: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張果這老牛鼻子,是不是連公主都敢動。
“玉真,你怎麼會在這裡?”張果顯得十分吃驚,神情頗有些古怪。
玉真公主以複雜的眼神打量著張果,突然淚珠滾滾,澀聲問:“張果!果然是你?快二十年了,我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你……”
張果突然發現玉真公主身披道袍,又吃了一驚:“你、你堂堂皇室公主,怎麼會做了道姑?”玉真公主悽然一笑:“我這輩子好像天生就與道門有緣,從小就對道門的修真煉氣感興趣,青春年少時又遇到一個英俊瀟灑的風流道士嫁給他時,他卻連夜逃走,再無音訊。為了找到他,我便入了道門,拜在與他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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