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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將領驚慌地奔到,結結巴巴地對史朝義道:軍師率大軍已來到城下,喝令咱們開門,不然就要攻入城中,救駕平叛。
史朝義一掃方才的膽怯和猶豫,指指被俘的任天翔等人和地上史思明的屍體,冷靜地吩咐:帶上他們,隨我出城去見軍師。
城外數萬大軍中,司馬瑜正焦急地望著城頭,心中懊惱不已。他一直為攻下陝郡而殫思竭慮,卻忽視了史朝義與史思明之間的矛盾,沒想到最終這對父子竟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剛得知史朝義犯上作亂抓走史思明之時,沒有立刻帶兵救駕,他以為派出辛氏兄弟加佛多誕和眾摩門高手,足以救回史思明,沒想到佛多誕身負重傷鎩羽而歸,辛氏兄弟僅有辛乙僥倖逃回,他更沒有想到這場叛亂竟然是由任天翔在暗中策劃,義門高手幾乎是傾巢而出,要早知道這點,他必定會竭盡全力先平定後方,再圖謀攻陝郡。
但是現在一切後悔都已經晚了,他只有在心中默默禱告,但願史思明還活著,只要這個大燕國皇帝還活著,他就有信心救回聖駕,平定叛亂。
城門洞開,史朝義一馬當先率眾而出,這讓司馬瑜有點意外。要知道司馬瑜所率兵馬是史朝義的數倍,如果沒有這座新建的囤糧之城庇護,史朝義在司馬瑜面前幾乎就沒有還手之力,他敢開門而出,顯然是認定司馬瑜不能拿2他怎樣。想到這點,司馬瑜的心漸漸沉到谷底。
“軍師來得正好,我已將挾持聖上的奸細盡數拿下。”史朝義指了指身後被綁縛的任天翔等人。
“聖上呢?”司馬瑜忙問,雖然任天翔的被俘令他十分吃驚,但依然比不上他對史思明安危的擔憂。
史朝義突然垂淚哽咽道:“父皇……父皇已被他們殺害,孩兒救駕來遲,最終沒能救回父皇性命。”
司馬瑜身形一晃,差點從馬鞍上摔了下來。他倒不是心痛史思明的死,只是他知道史思明對大燕國來說,就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精神領袖,如果他遭遇意外,大燕軍隊哪裡還有心思打到長安?各路將領必定擁兵自重,大燕國除了史思明,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統領全軍。想到這他心中不禁滿腔怒火,抬手就要下令進攻,將叛亂者盡數斬殺,以消心頭之憤!
“放屁!”司馬瑜正待揮手下令,他身後的辛乙已縱馬而出,對史朝義厲聲怒罵,“聖上正是被你這叛賊帶人抓走,又是你下令阻止我們兄弟營救聖上,我大哥呢?他在哪裡?”
辛乙在方才突圍之時身負重傷,現在依然渾身血跡傷痕累累,神情更是駭人。史朝義不敢直答,忙對司馬瑜道:“軍師,我有父皇遺詔,繼承大燕基業。父皇臨死前一再叮囑朝義,平定天下一定要仰仗先生,父皇還稱先生乃上天賜予我史家的良師,足以安邦定國。因此朝義欲拜先生為兵馬大元帥,統領大燕國所有軍隊。”說到這史朝義從懷中拿出一封詔書,親自縱馬來到司馬瑜面前,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
史朝義的話讓司馬瑜漸漸冷靜下來,史思明已經死了,再殺史朝義於事無補,不因憤怒殺人,是千門弟子最起碼的素養。他接過遺詔,見上面果然是史思明的筆跡,還蓋有大燕國的玉璽,從程式上講,遺詔沒任何問題。
現在司馬瑜要殺史朝義易如反掌,但殺了他又如何?自己的微信還不是足以讓大燕國眾將臣服,大燕國只會因內亂而分崩離析,再沒有實力與大唐爭天下。雖然史朝義的威信也不足以令眾將俯首聽令,但有了這封遺詔,總算聊勝於無。想到這司馬瑜重重嘆了口氣,將遺詔還給了史朝義,然後在馬鞍上拱手拜道:“微臣願輔佐懷王殿下,繼承先帝遺願,一統天下。”
司馬瑜既已稱臣,卻不下馬跪拜,實在是倨傲無禮之極,不過史朝義已無心計較。他連忙在馬鞍上拱手還拜道:“朝義得先生之助,實乃三生有幸,今後朝義當視先生如視如父,望先生盡展平生所學,早日掃平天下。”
司馬瑜對史朝義的恭維並無半分得色,卻指向史朝義身後的任天翔等人道:“還請聖上將聖上的遺骸,以及這幫弒殺聖上的奸細交給微臣,微臣要詳加審訊,並讓他們為聖上陪葬。”
史朝義知道現在生殺大權依然還掌握在司馬瑜手中,他不敢有絲毫意見,忙示意手下將任天翔等人交給司馬瑜的隨從。就見司馬瑜神情失落地望向長安方向,突然怔怔地落下淚來,喃喃嘆息:“功敗垂成!功敗垂成啊!”
郊外的叛軍大營之中,燈火通明如晝,司馬瑜與任天翔相對而坐,二人面前是一桌豐盛的酒菜,這樣的酒菜若在戰亂前的任何一家酒樓,也許都算不上什麼,但在顛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