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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畢竟是天琪的母親,任天翔又怎忍心將她拋下?正不知如何說服小薇,就見杜剛已拉過來一副馬鞍,那是方才范陽軍將士從一匹死馬身上卸下的。杜剛將馬鞍拖到蕭倩玉身旁,然後對小薇道:“現在她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傷者,一個差點被禽獸凌辱的女人,我們能忍心看她再落入那些禽獸之手麼?”
小薇啞然,她也是女人,那些獸兵的舉動令她既噁心又恐懼,再看到蕭倩玉滿臉慘白、衣衫破碎的樣子,她突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憐憫。默默過去將她扶上馬鞍,但還是心有不甘恨恨道:“我是因為後面那些禽獸才救你,要是沒有他們。我才懶得管你生死。”
蕭倩玉喘息著冷笑道:“我不會領你們的情,你以為你們以德報怨捨命救我,就能讓我敬佩感動,在你們面前心懷愧疚?錯,我只會笑你們傻,像你們這麼傻的人居然還活在江湖上,也算是個奇蹟。”
“你……”小薇氣得滿臉煞白,抬手就想一巴掌摑在蕭倩玉臉上,卻被身旁的杜剛一把捉住了手腕。就見杜剛將馬鞍繩拴在自己肩上,對蕭倩玉的嘲諷若無其事地答道:“我們救你並不是要你感激或是改變什麼,只是源於一個理由——我們是墨者。”蕭倩玉一怔,冷冷道:“原來墨者都是些恩怨不分的傻瓜,難怪幾千年來你們活得很憋屈,不僅朝廷不容你們,就是江湖上對你們也沒什麼好感。你們前邊救了別人,轉過頭別人就將你們出賣,這樣的事在你們身上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就是最蠢的傻瓜也知道改了,你們為什麼還不知悔改?要知道現在這世上騙子實在太多,傻瓜越來越不夠用,遲早有用完的一天。”
面對蕭倩玉惡毒的譏諷,杜剛若無其事地淡淡道:“墨者不是傻瓜,只是他們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是這種信念將他們和普通人區別開來。”
蕭倩玉冷笑:“什麼信念?”杜剛骯髒汙穢的臉上,泛起一種自信和驕傲的微光,一字一頓:“擔當公平的最後守護者,做這天地的良心。”
提起馬鞍慢慢踏上西去的旅途,杜剛不再浪費體力說話,所有人都沒有再開口。因為他所說的那個信念,已經足以解釋墨者的所作所為。
驕陽似火,烈日如炎,將整個天地變成了一個大火爐。昨晚還寒冷刺骨的沙漠,白天就變成了炙熱的世界。任俠拉著小川,杜剛拖著蕭倩玉,小薇攙扶著任天翔,一步步往西蹣跚而行,他們不知還要走多遠,只知道昨天喝下的水,最多隻能在堅持兩天。
在眾人身後不遠出,幾名范陽遊騎在不緊不慢地尾隨著。他們一點也不著急,大隊人馬趁正午天熱之際紮營避暑,只由幾名遊騎兵遠遠尾隨跟蹤,在茫茫無際戈壁荒漠中,幾個沒有坐騎又帶著傷者的人,是不可能逃過戰馬的追蹤。
“看!那邊好像有樹!”走在最前面的任俠突然停了下來,抬手遙指前方。眾人極目望去,果見前方地平線盡頭,隱隱約約出現了零星的樹木。在確信那不是海市蜃樓後,幾個人不禁加快了步伐。有樹的地方必有水源,只要找到水源,他們就有信心一直走到朔州。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還有乾糧,所以糧食不是大問題,最要命的是水。
黃昏時分,六個人終於來到那片樹林前,但見無數枯木猶如猙獰怪獸,張牙舞爪地佇立在漫漫沙漠之中。那是一片早已不知枯死了多少年的胡楊樹,雖然早已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但依舊屹立不倒。
眾人滿腹希望轉眼變成了無盡的絕望,胡楊是沙漠中最耐旱的植物,它們的根系可達地下十多丈,只要一點水分它們就能生長。如果連它們都已經全部枯死,那說明地下至少十多丈範圍內,水分早已經蒸發殆盡,不可能找到一滴水。
幾個人疲憊地在胡楊樹下躺了下來,精疲力竭地喘著粗氣。任天翔回頭看看來路,對不遠處那幾個等著他們倒下的遊騎恨恨地啐了一口,對眾人喘息道:“休息一個時辰,等天黑再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漠大漠變得朦朧一片。幾個人相互鼓勵著,強迫自己將幹得像石塊泥土的烙餅強行嚥下肚。然後靠在胡楊樹旁閉目養神,只有任天翔在睜著一雙閃亮的眼眸,苦思脫身之策。
夜晚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在胡楊樹林中發出嗚嗚的怪叫,像無數厲鬼在林中穿行。一條枯枝受不住風的摧殘,“咔嚓”一聲突然折斷,剛好落到任天翔腳邊。(咋不砸他頭上,讓他悟出萬有引力,o(╯□╰)o)任天翔撿起枯枝,若有所思地望著在烈風中搖曳的枝條,再看烈風吹來的方向和頭頂的月亮,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快起來!”任天翔一聲輕呼,杜剛與任俠應身而起,拔劍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