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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信他仰頭冥想良久,突然問:“潼關除了高仙芝與封常清,還有誰主事?”一旁伺候的邱厚禮忙道:“是皇上新寵信的內侍邊令誠,他為高仙芝部的監軍。”
楊國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他,那這事就好辦了。”說著他來到書案前,提筆匆匆寫下了一封書信,交給邱厚禮道,“你連夜趕去潼關秘見邊公公,將這封信交給他,他看完後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邱厚禮忙領令而去,第二天一早,楊國忠的信便出現在了潼關監軍邊令誠手中。看完來自相爺的親筆密函,他不動聲色地將信函湊到油燈上燒燬,然後對等著覆命的邱厚禮淡淡道:“請先生回覆相爺,就說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請相爺放心。”
邊令誠為監軍,其職責便是替皇上監督前線的將領,並可隨時向皇上呈報。所以三天後他的奏摺便出現在了玄宗皇帝的面前,奏摺內容是關於封常清的連戰連敗以及高仙芝不戰而丟太原和洛陽,尤其是敗退潼關時的損兵折將和畏縮不戰,致使潼關以東所有州郡盡歸叛軍之手,不僅如此,還誣告高仙芝趁戰亂擄掠財寶,以飽私囊。這秘奏不僅誇大了前方敗績和曲解高仙芝戰略意圖,更對高仙芝進行了誣告。
玄宗遠離前線,不知前方軍情,全靠來自內侍監軍的密報。這奏摺令他既憤怒又擔心,高仙芝貪財在攻擊石國和突騎施時就有所表現,將拱衛長安的重任交到這個貪婪的將領手中,在玄宗皇帝看來已變得十分危險。不過在如何處置兩個敗軍之將上,他還有些猶豫,便開口徵求階前侍立的楊相國的意見。就見楊國忠毫不猶豫比了個“殺”的手勢,沉聲道:“在這國家危難之際,聖上必須德借兩顆敗將人頭來警醒全軍,令前方將士不敢再有絲毫畏敵怯戰的情緒。”
玄宗遲疑起來,皺眉問:“勝負未分便擅殺大將,會不會動搖軍心?再說殺了高仙芝與封常清,誰可頂替他們守衛潼關?”
“聖上多慮了!”楊國忠沉聲道,“殺兩個敗軍之將,可以令全軍將士警惕,以十二分的小心來應付叛軍的進攻。至於他們的接替者微臣已為聖上想好,就是如今賦閒在家的老將軍哥舒翰。”見玄宗還在猶豫,楊國忠鼓動道,“哥舒翰雖為突騎施人,卻與安祿山一向不睦,當年同朝為臣二人便勢同水火,同他鎮守潼關不用擔心他投向安祿山。除此之外哥舒翰在隴右鎮守多年,強大如沃羅西也不能越雷池半步,可見他的能力遠在高、封二人之上,用他接替兩個敗軍之將,再合適不過。”
玄宗年事已高,在決策大事上越來越沒主見,聽楊國忠如此說,便將徵詢的目光轉向了另一個心腹。就見高力士忙垂首道:“奴才覺得相爺說得句句在理,還請聖上決斷。”玄宗不再猶豫,無奈輕嘆道:“擬旨,讓邊令誠問罪高仙芝和封常清,再宣哥舒翰覲見。”
第二天夜裡,手執玄宗密旨的御前侍衛總管嚴祿,親率數十名侍衛連夜離開長安,趕往潼關秘見監軍邊令誠。就在他們離開長安時,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宮中動靜的任天翔,突然意識到他們的目的,不禁失聲輕呼:“不好!玄宗要臨陣換將,殺高仙芝與封常清!”
與任天翔一起尾隨監視嚴祿一行的任俠有些不解,問道:“公子怎麼會這樣想?”任天翔遙望嚴祿一行消失的方向,沉吟道:“嚴祿親自去潼關,必是大事。他們沒帶任何財寶御禮,顯然不是去封賞前方將士。而昨日李隆基又召見了在家養病多年的哥舒翰,種種跡象表明,他要問罪並撤換高仙芝與封常清。”
任俠還是有些不解:“那聖上也未必會殺高、封二人啊,畢竟現在是用人之際,高、封二人俱是帶兵多年、戰功彪炳的一代名將,因小敗而殺,必令天下將士寒心啊!”
任天翔微微搖頭嘆道:“常人哪裡能體會身為九五之尊的帝王心中的恐懼和猜疑,安祿山的叛亂令他對所以將領皆不敢再相信,高仙芝與封常清一旦在潼關與叛軍長久對峙而不出戰,便會令李隆基懷疑他們與叛軍暗中在談條件,他現在最怕再被人出賣。如果僅是撤換高仙芝與封常清,只需一道聖旨就夠了,何必令大內高手齊出,而且還派出了最為倚重的嚴祿?”
任俠深以為然,小聲問:“公子有何打算?”任天翔沉吟道:“臨陣冤殺守關重將,必令關將士寒心。潼關危也!而且高、封二人與我有舊,高仙芝雖然數度想要殺我,卻也是因為我無意間害他恆羅斯大敗在先,而封常清對我更是有恩,我得想法救他們一救。”
“如何救?”任俠忙問。“我們立刻趕往潼關,面見封常清。”任天翔沉聲道,“如果能透過他說動高仙芝,先下手強斬了嚴祿,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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