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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剛皺起眉頭:“那玉片似乎值不了幾個錢,公子為何如此上心?”
任天翔搖頭嘆道:“不是我對兄長有所隱瞞,實在我也不知道它為何如此珍貴。不光公輸白願意花重金來買,就連司馬瑜也是垂涎三尺。也許它本身並不值錢不過它所隱藏的秘密,一定非常值錢!”
褚剛恍惚點頭:“懂了!公子放心,我一定想辦法為公子弄到它!”
任天翔並不奢望褚剛能弄到那塊玉片,不過只要盯著公輸白,就知道那玉片的下落,有了下落以後可以慢慢想辦法。
就在任天翔離開洛陽的第二天,一隻信鴿已在他之前飛到長安。在長安一座雅靜幽深的古老窄院中,幾縷陽光穿過窗欞的間隙射到棋枰上,使僻靜的棋室更顯幽靜。
“啪!”一枚棋子輕輕敲在棋枰上,打破了室內古井般的靜謐,將落子的老者自己也小驚了一下。他抬頭望望對面空空的蒲團,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在心裡暗歎:瑜兒,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我應該想到,只要瑜兒一心出走,憑琴、棋、書、畫四人,又怎能找到他?老者心中暗暗自責。也許只有他聰穎過人的妹妹,才可能找到瑜兒的下落吧?
老者正在胡思亂想,突聽見門外腳步聲響,跟著傳來燕書的聲音:“老爺,洛陽有信到!”
“呈上來!”老者話音剛落,燕書已將兩個小竹筒呈了上來。老者從竹筒中取出兩張紙片,併到一起仔細一看,眼中漸漸泛起晶亮的微光。
燕書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問:“是好訊息?”
老者收起字條,笑著指向棋枰上一枚棋子:“老夫這枚埋伏已久的閒棋,終於要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
燕書抬頭看了看棋枰,憨憨一笑:“小人不懂下棋,老爺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少爺在這裡,定可看出老爺這一步的妙用。”
見老者神情一黯,燕書趕緊閉上嘴。老者默然良久,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棋枰:“去將修先生和陸琴、蘇棋叫來,我有事吩咐。”略頓了頓,又猶豫道,“把小姐也叫來。”
燕書應聲而退。老者再次拿出那封密函,反覆又看了數遍,在心中暗道:看來,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射到長安城巍峨的城郭,給高闊的城樓抹上了一縷亮麗的金黃。任天翔屹立在安化門郊外,抬手眺望著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郭,在心中暗自感慨:三年了,我任天翔總算是回來了。娘,你要是泉下有知,也該為孩兒感到高興吧?
身後,那座孤墳已長滿荒草,顯得頗為破敗荒涼。任天翔回頭默默抹去墓碑上的塵土,暗自愧疚:娘,待兒子就下天琪,再來祭拜掃墓。
看看太陽開始在東方升起,任天翔不再耽擱,快步來到等在官道邊的馬車,對趕車的崑崙奴一揮手:“走!”
馬車疾馳,揚起一路塵土。車中,小川流雲滿臉敬仰地眺望著越來越近的城郭,喃喃感慨:“這就是長安?巍峨宏大超出了我最大膽的想象,這隻有大唐才可能建造出如此恢宏的都城。”
任天翔不屑道:“這算什麼?等你進了長安城,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世界之都。”說話間馬車已來到城門外,就見城門已經開啟,進出的商販旅人絡繹不絕,既有金髮碧眼的色目人,又有戴著面巾的大食人,甚至還有來自更遙遠地域的黑人……但見各色商販帶著各種貨物,或滿心歡喜地進城去往東西兩市,或匆匆出城直奔遙遠的故土,雖然方向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樣,就是實現各自對財富的夢想。
小川流雲見城門外雖有兵卒守衛,卻並不盤查往來商客,他有些驚訝:“大唐的都城,竟然讓各國商販自由來去?不加任何盤查?”
任天翔不以為然道:“長安每日往來客商數以萬計,若是心懷叵測的奸細,總有辦法混入城中,再盤查也沒有用,反而阻礙了其他人的進出。所以多年前,長安城就像現在這樣自由進出,只有晚上才關閉城門。”
小川流雲聞言不禁大為感慨:“這才不愧是世界之都,也只有這等胸懷與氣魄,才能匯聚天下財富,令萬邦來朝啊!”說話間馬車已進入城中,但見道路寬闊筆直,如棋盤的經緯四通八達,道路;兩旁坊、市林立,來自世界各地的各色人等熙熙攘攘,處處昭示著長安城那罕見的繁華和富庶。
“太繁華了,遠比京都熱鬧!”小川流雲一路喃喃感慨,只覺得一雙眼睛完全不夠用。任天翔則心神複雜地打量著街道兩旁都那麼熟悉的街景,沉浸在回憶與現實的交錯之中。
“不知道哪裡是阿倍大人的府邸?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