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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同凡響,”任天翔點頭讚歎,“就算是在長安,也很難找到如此高絕的琴技。即便是在宮裡侍奉皇上的名師李龜年,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雲姑娘出色的還不止是琴。”褚剛笑道,“據說她是公孫大娘的弟子,得公孫大娘親傳,舞得一手好劍器。不過她不常表演劍舞,有眼福的客人不是很多,所以反而不及她的琴有名。”
“總有客人看過她舞劍吧?”任天翔笑問。話音剛落,就聽那邊有人朗聲問:“今日既然是雲姑娘芳辰,可否為大家獻上一舞,讓老李也一包眼福?若是還能以窖藏二十多年的女兒紅助興,那更是人生一大樂事!”任天翔尋聲望去,卻是隔著兩桌的李白。今日任天翔來夢香樓,正是想結交他和元丘生,對二人自然十分留意,一聽這話便忍不住偷笑:“這個老酒鬼,原來是看上人家珍藏多年的老酒。”
不過別的客人卻對雲依人本人更感興趣,紛紛一語雙關地調笑:“不知如何才能成為有緣人,喝到姑娘的女兒紅啊?”雲依人紅著臉尚未作答,婁哥兒已跳到前面,高聲宣佈:“雲姑娘最是敬佩文采飛揚的風流雅士,她為大家獻上一舞之後,在場的文人雅士、公子墨客,為今日的酒會助興。誰的詩詞能技壓群雄,我家姑娘當迎入繡房,並親手獻上窖藏多年的女兒紅!”說著拍拍手,立刻有兩個健奴抬了個兩尺多高的酒罈上臺,看那酒罈的外觀,確像是在地下窖藏多年的模樣。
任天翔對酒沒怎麼在意,卻留意著那邊的李白——這酒鬼不住翕動著鼻翼,眯著眼連連讚歎:“好酒!果然是好酒!”
他左手的元丹丘笑道:“太白兄,酒尚未啟封,你也能聞到酒味?”
李白陶醉似的拈鬚微笑:“不必聞酒味,只需聞聞這酒罈外的泥土,就知道是在地下窖藏了二十多年。就算是一罈清水,窖藏二十多年也會變成好酒!”曾老夫子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太白兄就將這罈好酒贏下來,讓老夫跟著沾光如何?”
李白傲然一笑:“我今日請二位來,正是為了這罈好酒。我早已打聽到雲姑娘將在她芳辰這天起出這罈女兒紅,所以特請兩位來共醉。”
元丹丘聞言大喜,向臺上高呼:“既是比詩文,雲姑娘便先將這酒給我們送過來吧。既有詩仙在此,還有誰敢獻醜?”說著轉向眾酒客:“可有人敢與太白兄比詩麼?”
眾人盡皆啞然,竟無一人應戰。這倒不完全是因為李白的詩名,而是不敢冒犯元丹丘與岑老夫子。元丹丘見狀微微一笑,向臺上的婁哥兒招招手:“先將酒送過來,待咱們盡興之後,太白兄自有好詩奉上。”
婁哥兒正要答應,突聽有人淡淡道:“等等,不就是寫詩麼?在下也讀過幾天書,正想一試。”眾人尋聲望去,確實個年方弱冠的年輕人。元丹丘凝目望去,隱約覺著有幾分面善,不過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笑問:“這位公子眼生得很,不知怎麼稱呼?”
就見對方淡淡道:“鬥詩又不是比劍,沒必要攀交情。”
元丹丘皺了皺眉頭,面色冷下來:“公子是對太白兄喝這壇酒不服?”
年輕人淡笑道:“當然不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不相信李大詩人僅憑名望,就能贏走這壇獨一無二的好酒。如果沒人敢跟他比,小生就冒昧試試。”話音剛落,就有諂媚之徒鬨然大笑:“這小子是誰,竟要跟詩仙比詩?他比婁哥兒還要可笑,哈哈,笑死我了!”
元丹丘抬手阻止了眾人的嘲笑,轉向臺上的雲依人:“請雲姑娘出題,就讓太白兄與這位公子比一比詩文。”
雲依人略一沉吟:“今日這酒會是因酒而起,就以酒為題吧。”
“好!”眾人紛紛鼓掌,“李太白既是詩仙又是酒仙,不用知道也知道贏定了!”
不用說,這個要與李白比詩的年輕人,正是比李白還狂的任天翔。趁眾人鬨笑的當兒,褚剛悄悄拉拉他的衣袖:“公子你瘋了?真要跟李白比寫詩?”
任天翔示意褚剛不用緊張,然後轉向臺上的雲依人笑問:“不知如何判定輸贏,莫非是以雲姑娘的喜好為標準?”
雲依人想了想,款款道:“自然是由大家來評判,依人不敢自專。”
“公平!”任天翔鼓掌大笑,跟著又皺起眉頭,“不過李白號稱詩仙,姑娘出的題目又是酒,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而做。為了公平,雲姑娘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雲依人沉吟問:“什麼條件?”
任天翔笑道:“萬一出現勝負難分的情況,就算我贏,如何?”
雲依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