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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他的脊樑不知何時彎了下來，躬身駝背，矮了一截。

他的面板變得乾巴巴的，皺在一起，毫無半點水分。

整個人，老了。

垂暮之年，唯有等死。

這是生命的極速流逝，是大道對壽命的剝奪，是規則的殘酷體現。

並且，那神秘的狂風還在楚風身邊盤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

洛依她們不知該如何去做，唯有靜靜地看著，只有相信楚風。

轟隆隆！

九天之上，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傾盆大雨注了下來。

此刻的楚風，就像是個等死的老人，渾身被雨淋溼，落魄得很。

“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人，你輸了！”

老者肆意地笑著，仰頭看著迎面而來的大雨，張開了雙臂：“多麼美妙的雨啊，可惜，你永遠也見不到了。”

他相信，再有片刻噬魂盤就會徹底將對方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不，是你輸了。”

然而，他卻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他一愣，隨即看向楚風，臉上的笑容顯示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他看到，楚風枯井一般的眸子突然有了一絲光澤，繼而變得如火般熾熱；

他看到，楚風如霜的白髮漸漸的變灰，最後如墨般烏黑；

他看到，楚風佝僂的腰直了起來；

他看到，楚風的面板如初生嬰兒般嫩白；

他看到，楚風的嘴角微微翹起一道弧度，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輸了。”

楚風漆黑的眸子冷冽地盯著老者，緩緩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咣！

他身旁的旋風重新回到了噬魂盤中。

他已經付出了代價，接下來，就是對付這個老者了。

嗡嗡！

噬魂盤得到了想要的，極速的轉動，產生了強大的力量。

繼而，另一道旋風衝了出來。

只是，這“旋風”竟然是由灰色的光芒旋轉形成的！

光，還能旋轉？

這一幕，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這道“光之旋風”不斷的旋轉著，正對著前方的人。

“不……”

“不可能……”

“怎麼可能……你……兩個紀元的代價……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者渾身顫抖，盯著那道旋風，瞳孔急驟的縮小。

“歲月長河……”

那些灰光分散成一面面鏡片，其中有著無數的身影。

他看到，巍巍大山崩塌，滔滔江水斷流，浩瀚星辰斬落；

他看到，那一道道身影倒下，一柄柄長劍刺入彼此的心房；

他看到，屍痕遍野，白骨累累，血與淚匯成一條長河，流向廣袤無垠的星空……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活過兩個紀元……絕不可能！”

老者癲狂了，頭髮被風吹亂，又哭又笑，不肯相信。

天地大劫，日月無光，蒼生荒蕪，如何還有人能活？

他不敢相信。

他更不願意相信。

他又抬頭，看向那道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