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部分(第2/4 頁)
人生豈不是正如這落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生死也應如此。
薛衣人獨自坐在岸邊,緊緊握住了劍,他不能改變生死註定的宿命,但只要有這把劍在,他就能決定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
當薛衣人手裡有劍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敗過。
他一生從沒有和別人比過其他什麼東西,只和人比過劍。
只要是比劍,他就從來沒有輸過。
他突然想起了三十年前,那時候他正當壯年,在勾漏山,暮靄蒼茫,西天如血。
他白衣如雪,獨立在寒風中,山巔上,望著面貌猙獰的“殺手無常”緩緩走了過來。
然後,劍光一閃。
鮮血濺在雪一般的衣服上,宛如在雪地上灑落一串梅花……
那是他第一件血衣。
而今天便會誕生他最後一件血衣,只是這一次未必染上的是別人的鮮血。
在漫天秋色中,天上新月如吳鉤。
一葉孤舟,一個同樣白衣的人,他和此刻的薛衣人居然是那樣的相似,又絕然不同。
因為他的手上沒有劍。
沒有劍的人又怎麼能夠稱之為劍客,沒有劍又怎麼能夠赴這場關於劍的約會。
薛衣人和白衣人同時站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同事接觸到對方,他們的目光也好像一把劍。
蒼涼的天地裡,薛衣人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自己那灰色劍鞘裡的劍,澄如秋水,湛湛如青天。
無論是誰見到這把劍,都不能不承認這是一把好劍,絕世好劍。
百練之鋼,經過高明匠人的打造,就成了一把利劍,卻還算不得流傳千古的名劍,能讓利劍成為名劍的只有人,真正為劍而生的人。
所以干將莫邪的劍也叫干將莫邪,薛衣人的劍也叫薛衣人。
也沒有多餘的話,長劍遙遙指著白衣人。
流水在動,舟也在動,白衣人卻沒有動。
流水相對於岸動,白衣人與舟相對流水而靜。
動靜之間的道理,從沒有如現在這般被清晰的詮釋出來。
一劍輕飄飄刺出,飄蕩在風中的落葉,有些擋住了劍的去路,便立刻化為粉末。
在這些粉末還沒有撒進流水的時候,劍已經堅定的朝著白衣人刺去。
這一劍刺出本來毫無變化,可在即將刺到白衣人的時候,卻有了變化。
在剎那間,足足有三十六種變化,薛衣人也足足刺出了三十六劍。
這三十六劍每一個變化,都經過千錘百煉,一如薛衣人的人,一如薛衣人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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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吳鉤霜雪明(為普通讀者萬賞加更)
這些變化的轉折是如此輕描淡寫,毫不帶煙火氣息,根本不像是一個殺人無算的劍客所出的劍。
而是一個歸隱林泉的老者,用來養生怡情的劍法。
白衣人微微動容,也僅此而已。
他的劍雖不在手上,卻在天地萬物之中。
當你做到這一步的時候,就沒有人能奪走你的劍。
李志常和原隨雲在遠處的山坡上觀望。
原隨雲雖然眼睛瞎了,可不代表他看不見。
他看的方式和常人不同,所以也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薛衣人心裡愈發的沉靜,白衣人的劍無處不在,又一無所見。
彷彿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所以他才不得不變化了三十六劍。
白衣人應對他三十六劍,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招式。
只是伸出了五指,五根手指,就是五把劍。
天地有五行,人體有五臟。
五行之變化,包括宇宙之玄機,萬物之定理。
這五指一探,生出的絕妙劍法,應五行而變化,連薛衣人的三十六劍精妙劍招,也脫不出他的藩籬。
兩者劍氣相遇,憑空生出無數劍嘯聲,流水也被炸出了一道一道水珠。
薛衣人一接觸對方劍氣,便知對方功力之悠遠,還遠在自己之上,更加上綿密無窮,後勁十足,他的劍以快著稱,而不以功力見長,如此拼鬥下去。只能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殊為不智。
不過剛才那下。只是簡簡單單的試探而已。
兩大這一百年來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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