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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可以保證,他見過千人萬人的眼睛,也絕沒有這個人的眼睛更特別。
這人的眼神既不像大海一樣遼闊,也不像李志常的眼神那樣清澈如竹林間的流泉,更像是一塊石頭。
或者說他的眼神比石頭還要堅毅,你看不出他有任何情感,卻能感受到一種超越人世間任何一種情感的東西,那就是執著。
李志常道:“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白衣人還是來了,來得如此突然,又理所當然。
白衣人道:“你若是能想到,我就不會來了。”
“的確如此”李志常目光悠然,好似長江之水。飄蕩著幾許白雲。高妙難測。“不過這也證明了你劍氣固然有成,還沒有十足信心擊敗我,不然又何必來個出其不意。”
白衣人道:“你剛才若是不說話,我轉頭就走,只可惜你說了。”這句話說得極慢,可是每說一字,好似一把利劍刺來,字字入心。況且他神目如電。好似有千百劍氣蘊藏其中,堅不可摧。爆~射出來,狠狠的刺進李志常的雙眼。
藏花近來武學大有精益,知曉白衣人說李志常如果什麼都不說,那就是渾然無極,無懈可擊,一旦開口,即是出招,便落了行跡。
可見在李志常心中,白衣人的實力。依然能夠對他生出威脅。
李志常笑吟吟道:“你怎知道我不是請君入甕,比方說你現在還走得了麼。”他目光逐漸凝聚。好似縛龍索,將白衣人眼神所化利劍緊緊束縛住。
兩人以眼神出招,來來往往,忽而神光爆~射,忽而神光內斂,一進一退,無不法合自然。
雖然未曾真出刀劍,可是其中兇險並不下去刀劍相博。
白衣人劍氣瀟瀟,狂湧而來,似黃河奔騰,摧毀一切阻礙,端的厲害無比。
但他畢竟主攻,久戰不下,便有了疲態,李志常起初眼波流光,與白衣人豐拮抗,到後來徐徐旋轉,神光逐漸斂去,好似眼中~出現了一個混沌。
任憑白衣人眼神凌厲,到了他眼中,皆被化去,最後了無蹤跡。
隨後混沌生太極,李志常的眼光如有實質,凝成一個陰陽大磨盤,緩緩推出,朝著白衣人壓了過去。
藏花見兩人眼神相鬥,竟然精彩萬分,李志常額頭甚至有不少細密的汗珠滲透出來,可見並非那般輕易。
白衣人足下的石板寸寸龜裂,織出縱橫交錯的紋理,可見他體內真氣運轉不休,力量太強,以至於不得不逸散出體外。
李志常目光化作的陰陽大磨盤,壓制住白衣人的目劍。
白衣人只覺對方目光,重若千鈞,心頭沉甸甸的,真氣執行居然艱難起來。
他凝神提氣,目光復又振作,清亮無比,竟然好似天上明星。
又將李志常的陰陽磨盤迫了回去。
他本帶一鼓作氣,殺入李志常的心海,沒想到對方那陰陽磨盤旋轉起來,一寸一毫的將他的目劍磨損,到得李志常眼中的時候,已然威力大減不成氣候。
兩人目光這般有來有往,白衣人主攻,目光明滅不定,好似劍招,虛虛實實,無可分辨,一旦李志常有隙,便如水銀瀉地,鋪天蓋地。
可李志常每次露出破綻,被白衣人的目劍擊打的節節敗退,山窮水盡的時候,卻又突然生出新生力量。
這種變化就像眼看著流水就要枯竭的時候,一場及時雨灑然落下,頃刻間就幫本以乾枯的流水變得靈動起來。
兩人以目光為劍,變化之精奇,恐怕世所罕見。
而這種決鬥方式,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最後白衣人冷哼一聲,反手拔~出長劍,劍如銀河洩落,朝著李志常而來。
此劍一出,彷彿空間也產生凝滯,李志常只覺得茫茫天地無處可藏。
他知道這是因為對方的精神完全鎖定了自己,氣機感應之下,很難擺脫。
他緩緩抬足,不退反進,袖袍一揮,一道白氣從袖中激射而出,正好迎上白衣人那銀河星漢般的劍氣。
塵土飛揚,留了幾滴鮮血,卻無白衣人蹤影。
藏花驚訝道:“你這也太厲害了吧,我在他剛才出劍的時候幾乎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你身處其中,居然還能傷他,真是一個怪物。”
李志常卻沉聲道:“我雖然這次傷了他,可是並非完全是我的功勞。”
藏花嬌~聲道:“難道還有我的功勞。”
李志常淡淡看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