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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練完步法後,拔~出了長劍,劍動時若流風迴雪,飄搖處陣陣殺機。如今秋色已有七分,秋高雲淡,天地間蕭然肅殺之氣,充沛於內。劍合秋意,更顯得氣勢迫人。少年似乎有莫大苦楚,長劍劍鳴之聲錚錚不絕,使到興處,對著身旁一塊巨石陡然刺出。
突然少年發現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靠在巨石上,似乎在睡覺。他心中大驚,可是劍招用老,勢必難以回撤,這時候那個人微微翻了個身,少年心中稍安,他劍上雖然急切間收力,還是刺到了那人背後。若非剛才那人翻了一下~身子,這一劍就刺在了對方腰~腹之上。那人似乎睡得不大安穩,又翻轉身子,身子正好壓住他的鐵劍。
鐵劍乃是精鐵塑造,可是那人卻是血肉之軀。少年劍身卻被那人身子壓彎,而且那人衣袍也沒被割破。少年情急之下,不暇細想,想要收回長劍,只聽得咯吱一聲。長劍斷成兩截。
這時候那人突然醒過來。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另外一截劍鋒從他身上滑落,少年這才看清楚,對方背後揹著一把烏黑的長劍,劍柄烏黑,劍鞘也是烏黑,幽幽濛濛,彷彿黑夜。
少年這才清楚。為什麼剛才這人能把長劍壓斷,自身毫無損傷,一定是因為他的鐵劍正好被面前這怪人的劍鞘壓住了。少年心下納悶,不知道這人的劍鞘是什麼材質,居然能壓斷他精鐵鑄造的長劍。好在這人沒事,不然他心中就愧疚的很了。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就算劍鞘材質特殊,若非力量極大,怎麼能壓斷鐵劍。
少年拱手施禮,說道:“這位大哥。剛才不小心差點傷到你,我以為這裡沒人哩。”
怪人道:“你這劍法。連只野雞都殺不死,怎麼傷得了人。”
少年慚愧道:“這路劍法我確實初學乍練,練得不好。”
怪人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道:“我叫雲殊,敢問大哥是何名姓。”
怪人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雲殊心想:你問了我名字,我老老實實告訴了你,現在我問你,你不應該告訴我麼。在他想來,互通姓名,這是人之常情,只是怪人這麼一說,彷彿有沒有什麼錯。
雲殊訥訥不言。
怪人嘿嘿笑道:“歸藏劍,天下第一的劍法,好大的名頭,不過看起來也不過爾爾。”
雲殊道:“呀,大哥也認識這路劍法。”
怪人道:“小子看吃我一劍。”忽然間,怪人將背上的烏黑長劍取出來,劍未脫鞘,歪歪斜斜朝著雲殊刺過去。雲殊見到對方歪歪斜斜一劍,不成章法,心中暗笑:這個怪人一定睡醒了,卻還迷糊著。
他正要使個三三步避開這怪人一劍,突然發覺,這一劍歪歪斜斜,卻是籠罩四面八方,任他往哪裡邁動腳步,彷彿這根未曾脫鞘的長劍,都在等著。
雲殊心裡一發橫,邁出三三步,往小畜位一踏,天地那麼寬廣,他竟然撞在劍尖上,肩膀上天宗穴一麻。
他又使開三三步走無妄位,但是四周那麼空,他的腰~腹卻抵在了對方的劍柄上,腰間期門穴一麻,對方雖然沒有使用真氣,可是若是生死相鬥他就死了好幾次了。
雲殊道:“你怎麼也會‘歸藏劍’。”他細細想來,對方的劍法看似毫無章法,其實暗合歸藏劍法意,剛才制住他的那兩下分明就是天劍道中的‘秋高雲淡勢’。
怪人道:“因為這劍法本身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是個人都學會了,只是你太笨而已。”
雲殊這一生還沒有人說過他太笨,心中生出一股不服氣,起身道:“咱們再來。”
怪人道:“好啊。”
突然之間雲殊手上多了一把劍,正是怪人所用的烏黑長劍。長劍入手甚輕,根本沒有外表看來那麼重,雲殊心下一奇。他說道:“你給我劍幹什麼?”
怪人笑道:“這次你用劍來刺我;我就用你剛才的三三步,你若是刺中我,我送你一件好東西?”
雲殊道:“什麼好東西?”
怪人微笑道:“大宋‘八百里江防圖’,你說好不好?”
雲殊勃然失色,前段時間他師哥接到師伯陸萬鈞的傳書,說是發現蒙古韃子的走狗從朝廷兵部偷去了長江水道的江防圖,陸師伯正在去追趕那個走狗。他師兄靳飛準備前去幫忙,後面又得到陸師伯訊息說江防圖已經落在他手上,只是上面字跡匆忙,靳飛料想陸萬鈞定然遭遇危險,可是不知道他身在何處,日夜派人在常州各個路口守著,準備